就在北门攻防战进入白热化之际,张绣率领两万中护军悄然绕道雒城西门。西门守将李严,神色紧张地在城楼上张望,待看到张绣大军的旗号,心中一喜,低声自语:“是时候了。”随后,他果断下令:“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张绣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挥动手中长枪,高声呼喊:“将士们,冲进城去!”两万中护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入城内。
消息很快传到北门,张任听闻西门失守,顿时怒目圆睁,狠狠地将手中长枪砸在地上,怒吼道:“李严,汝这叛徒!”此时,城内城外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蜀军陷入了内外夹击的困境。
张任深知局势危急,但他毫无惧色,率领着身边的亲兵,在街巷中奋力抵抗。他一边厮杀,一边高呼:“蜀地的将士们,随吾死战到底!”然而,敌军越来越多,张任渐渐被包围,退路也被堵住。
一番激烈的厮杀后,张任体力渐渐不支,最终被敌军擒获。此时的他,虽然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但依然昂首挺胸,眼神中透着不屈。罗彦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走来,看着被擒的张任,眼中露出一丝敬佩,说道:“张将军,汝忠义可嘉,不如归降于吾,共图大业。”张任却冷冷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屑道:“要杀便杀,我张任绝不投降!”罗彦微微叹息道:将其先押下,待拿下成都再行处理。
“诺。”
随即,罗彦率领大军朝成都进发……
成都州牧府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刘璋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下方众人也是神色各异,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跑进大堂,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主公,大事不好!卫将军派庞统袭击江州,已拿下整个巴郡,如今庞统正率领大军直逼成都,不日便可抵达城下!”
此言一出,大堂内瞬间炸开了锅。众人脸上满是惊恐与担忧,交头接耳的声音愈发嘈杂。
张松见状,赶忙上前一步,神色诚恳,语气急切地说道:“主公,如今局势危急,为了川蜀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依臣看,咱们还是投降卫将军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累就跳了出来,满脸怒容,大声反驳道:“不可!张松,汝这是何居心?一而再再而三劝主公投降卫将军!即便成都丢失,咱们亦可退往南中,继续与那罗彦对抗!”
黄权也上前一步,神色凝重,拱手说道:“王大人所言极是。罗彦如今洛阳已丢,袁绍等盟军必然会乘胜追击,扩大战果,攻取罗彦的司肃,进而谋取长安。到时,罗彦为了稳住局势,必定会撤离川蜀,到那时,吾等便可反攻,怎能轻易投降!”
张松眉头一皱,着急地争辩道:“诸位想的太简单了!卫将军虽然丢了洛阳,可在司肃各地依旧重兵把守,袁绍等盟军根本不可能攻下。即便能攻下,也需数年之久,而咱们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卫将军便会拿下全部川蜀!”
两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声音越来越大,互不相让。刘璋坐在主位上,听着两边的争辩,脸色越发难看,犹豫不决,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雒城败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地,哭喊道:“主公,大事不妙!李严投降了卫将军罗彦,打开了雒城西门,如今卫将军已经攻取了雒城,张任将军也被擒,他们的大军正朝成都而来!”
这话仿佛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大堂内安静了下来。刘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最后的希望也彻底破灭,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神色萎靡,一脸失落。
张松见状,心中暗喜,脸上却佯装悲痛,赶忙出列,大声说道:“主公,先是吴懿、吴班、高沛、杨怀,再有严颜以及整个巴郡,如今又有李严、李恢,他们都选择归降卫将军,可见,归降卫将军乃是大势所趋,主公不要再犹豫了。为了川蜀百姓,请主公向卫将军请降吧!”说着,他还偷偷观察着刘璋的脸色。
刘璋沉默了许久,脸上满是无奈与疲惫,长叹一口气道:“好吧,此事便交给汝去办吧!”声音中透着无尽的落寞。
张松闻言,心中大喜,脸上却装作恭敬的样子,说道:“主公英明!”那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得意。
黄权一听,急得向前一步,还想再劝,刘璋却抬手制止了他,神色哀伤地说道:“吾等父子二人治理川蜀数年,毫无功德于百姓。如今,吾愿意归降卫将军,让百姓少受一点战乱之苦,这是我最后能为百姓做的事情了。”
王累听了,一脸的难以置信,眼眶通红,大声喊道:“先主,吾王累追随汝来也!”说罢,抽出佩剑,毫不犹豫地自刎而亡。鲜血溅出,众人皆是一惊,有人忍不住发出惊呼。
黄权看着王累的尸体,又看看刘璋,眼中满是悲痛与失望。他缓缓向刘璋行了最后一礼,然后转身,脚步沉重,失落地离开了大堂。大堂内一片死寂,只留下刘璋那孤独而落寞的身影,以及张松那隐藏在恭敬背后的窃喜。
数日之后,成都城外,阳光明媚,照耀着这片即将迎来新主的土地。宽阔的校场上,罗彦的大军整齐列队,军旗烈烈作响,军容鼎盛,气势如虹。
罗彦身披一袭玄色披风,内衬黄金铠甲,身姿挺拔地站在点将台上。他目光深邃,不怒自威,扫视着台下的一切。身旁,庞统手摇羽扇,面带微笑,尽显智谋之士的从容。
刘璋在张松等人的陪同下,缓步走向点将台。刘璋神情落寞,身着素色长袍,头发略显凌乱,全然没有了往日州牧的威严。他的身后,跟着一众川蜀旧臣,个个神色复杂,有的满脸不甘,有的则默默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