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阴云遮月,整个城池被厚重的迷雾笼罩,仿佛一座隐匿于世的幽暗之城,这里并无高耸的城墙,四周环绕着错综复杂的巷道,宛如一张蜘蛛网,这里也是自由的,你随时可以拿起刀替自己讨回公道,毕竟死人随处可见。
街道两旁矗立着奇形怪状的木楼和石屋,残破的灯笼散发出幽幽微光,映照出墙壁上斑驳的血渍,空气中弥漫着腐朽、药材和妖兽皮毛的气息,混合着金属与火药的味道,身着粗衣的樗离将自己包裹的只剩双眼睛,她拎着酒葫芦,快步行过石板路,雨水混合着血迹形成大小不一的水滩。
樗离迈进酒馆,将葫芦和钱悉数放在柜面,“要二斤壶觞酒”,她话音刚落,忽然有个身影飞速的抓起她的钱朝门外跑去,樗离的手变成红色,掌中的火灵瞬间击中他,她快步将那人踩在脚下,四周的人警惕起来,他们冷眼旁观,手不自觉地抓紧自己的兵器,因为你不知谁会突然向你进攻。
樗离掰着他的手腕,几枚钱币从那人掌中掉落,她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水迹,转身就要离开,身形佝偻的老者挡在她面前,“姑娘是想破坏黑曜城的规矩?偷盗抢劫最差也得留下条手臂”,他声音时男时女,粗粝的脸上有两个大洞,樗离握紧手中的钱币,转头看向倒地不起的人,是个瘦弱的少年,“求求你,我只是太饿了”,他哀求着。
她站在原地,两只眼睛明亮如星辰,少年像只小兽蜷缩着,“想好了吗?”老者的声音如催命的鬼魅,他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名黑衣人,樗离没有回头,从腰间拔出刀,利落的斩断少年的手臂,血液快速蔓延于水滩,渐渐变得浅淡,少年的痛呼声响彻黑夜,众人却无一人上前,樗离转身回到酒馆,将染血的钱重新发在柜台上,老板将钱乐呵呵收下,伙计快速打来酒。
屋外,人具以散去,巷子又变得宁静与冷然,樗离将酒葫芦藏在斗篷之下,沿着血迹的方向追了过去,少年用残破的布条绑着伤口,血液滴落的速度愈发缓慢,面色苍白的如同城墙上经常悬挂的尸体,樗离出现在他身后,少年快速转身,冷冷看向她,“你想做什么?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樗离只是将钱袋扔到他面前,随后几个跳跃消失在视野中。
少年愣在原地,在这里竟还有人心存善念?伤口的疼痛让他弯腰都变得困难,在他即将碰到钱袋时,大刀劈碎骨头的声音传来,少年倒在钱袋前,鲜红的血液快速蔓延,将钱袋染上血腥,大汉踢开少年的尸体,捡起钱袋乐呵呵的朝赌坊走去。
樗离推开石门,吱呀声吵醒了闭目的老者,“今日怎么这么慢?”他干枯的白发整齐的束起,凤翅鎏金镗立在其身边,整个人精神抖擞,眼神明亮,与这里倒显得格格不入。
“路上有事耽搁了”,樗离弯腰将酒葫芦放到他面前,老者拔开塞子,浓烈的酒味直刺鼻腔,“还是熟悉的味道”,他啜饮着不住的咂嘴,“我去洗衣服了”,樗离脱下湿淋淋的斗篷,老者忙伸手制止她,“别急,你身后还跟着尾巴,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老者拿着他的镗快速躲起来,“诶?蜀山前辈…”,樗离尚来不及阻止,他便已不见踪影,于是,她也只好安然坐在屋中,等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片刻后,几名男子破门而入,他们手持大刀,警惕的环顾四周,遂即又放松下来,“大哥,瞧我说的没错吧,就她一人”,男子邀功似的看向他,却见他死死盯着樗离,“黑曜城还有这样的美人我们兄弟没有尝过”,他的眼珠子好似要瞪出来,有人瞧见她身旁的酒葫芦,“美人还知道喝过酒会更爽”,他们肆意笑着挑逗她。
樗离只是冷然看着他们,“上,抓住她”,他们将灵力提到最盛,强悍的力量让屋内的物件皆粉碎,忽而她变成兽型,愤怒的朝他们怒吼,不待她出手,金灵将他们的攻击全部击回,几人身上被灵力打的千疮百孔,蜀山彦将凤翅鎏金镗重重插在地上,走近瞧来,“我当是谁,竟是你们几个杂碎,害了多少女子”,几人眼中流出恐惧,“你竟认识白羽金镗”,男子看着樗离惊呼出声。
蜀山彦看向她,樗离手持双刀,行至几人面前,手起刀落的给了他们痛快,“你们这些败类死有余辜”,蜀山彦饮着酒瞧着血腥的场面,“你最近是不是疏于刀法,倒不如之前”,樗离擦着刀上的血迹,“前辈教训的是,我会努力练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