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昌一脸惬意地坐在大厅正中央,手里拿着一叠稿子,身边有两个婢女在殷勤地侍奉他——一个给他捏肩捶背,一个给他研墨倒茶。段书瑞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心道此人真会享福。
“裴相公。”鱼幼薇恭敬地行了一礼,“久仰大名,今日才有幸得见。”
说着,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小罐茶叶,递给一旁的侍者:“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望您能笑纳。”
裴文昌将支起的一条腿放下去,改为打坐的姿势。他接过侍者手上的罐子,看也没看,就将其放在桌案上。
“你就是鱼幼薇吧?我听你温师傅说起过你。”裴文昌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鱼幼薇从段书瑞手里接过一个木箱,“喀啦”一声打开,从里面取出厚厚一沓纸,走上前去递给他。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文稿,他今日身体抱恙,无法亲自前来,便由我代劳。”鱼幼薇淡定说道。
“哦,有意思。”裴文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接过一沓纸,从最上面的那张开始看起来。
鱼幼薇面上仍是波澜不惊,手心里却沁出一层薄汗。她总感觉此人十分聪慧,任何谎言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裴文昌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叫人根本看不出他对这些文稿的态度。他看文章很快,可以称得上是“一目十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将一沓文稿都看完了。
“丫头,你老实告诉我,这些文稿究竟是出自于谁人之手?”裴文昌的嘴角带着微笑,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鱼幼薇在他审视的目光下有些不安,她还未来得及回答,有人就先她一步开口:“是在下写的。”
鱼幼薇:“?”
先生,咱俩也没提前串好口供啊!你这叫我怎么接啊!
不过先生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不失礼貌地笑道:“是啊,就是这位……公子写的。他担心裴相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