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的祖母,竟然连窝窝头都不给三个孩子留,亏她以前还说疼爱孙儿!”
“老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你看他们家……”
“哎呦,这贺兰氏也是硬气起来了,她虽是国公府的小姐,但没个宗妇的样子,发给族人的年礼每年要被她婆婆扣去一半有余,还拿不到对牌像个管家婆,啧啧”
早膳时有这样的热闹好看,各家女眷和江氏旁支族人都凑过来,那些嘴皮子利落的旁支妇人还说起来自己知道的八卦,远远听着就热闹地不得了。
贺兰敏自然没有什么慈母心肠,她闹出来这件事是因为李氏十分贪婪,只给她们母子几人留下了两碗米汤,就把其他的米汤都自己喝进去,给大儿子分了一个窝窝头后把母子四人的窝窝头全都收进了自己的包袱皮里,一点都不像一个几天前还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贺兰敏也把几个小的分到的窝头都当成自己的,怎么会愿意?当场就闹了起来。
一旁还有人说风凉话,觉得她们这样为了一个窝窝头争闹,没有气度,婆婆不慈儿媳不孝,活像是村野妇人。
杜曦月上前一步就和那边争辩起来,说您觉得不像样子,那您不如把该分到的窝头分给她们,她们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什么喝什么?
又听到不知哪家的女眷大笑道竟不知有人被连累流放还要可怜罪魁祸首哩,往日他们吃的什么喝的什么,你吃的什么喝的什么,竟也同情起曾经锦衣玉食的侯夫人来了!
梁青柳听觉灵敏,听得有些烦闷,便只是垂首坐在车棚门口,靠着坐在前面预备等会赶驴车的江世玦,静谧柔美,仿佛一幅画一样恒久地安静着。
那边也没有吵多久,差役才不管这些犯人之间有什么纷争,便挥舞起了鞭子,吆喝着开始了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