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深思熟虑一番之后,计从心上来,随即想到了尤源校,便凑近了倚华的耳朵,对她如斯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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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系我入宫以来最为胸闷气短的一日,敛敏已然不在,袅舞更是心如死灰,唯一留下的婺藕却变得如此诡计多端而面目可憎,叫人不敢直视其内心。万般不忍之下,我到底决定凭着恭谦的身世要挟尤源校,揭穿她的阴谋,叫御殿诸妃得知她的真面目。同时,这也意味着我们之间十余年的姐妹情谊不复存在。
过了数月的光阴,御殿之内,诸妃人心惶惶之际,尤源校回禀道:“启禀娘娘,卑职已然查清了事实,一切皆有证据在册。”
“好。那今日便是个好日子了。”未央殿内,我满意笑道,嘴角却有着一抹苦涩,不禁感叹起婺藕今日的下场。
眼下,为着皇后身入大牢,御殿之中唯我独尊,我便借着这股架势邀请皇帝入未央殿,并传召皇帝与所有嫔御尽数前来我长乐宫,意图今日便解开婺藕的真面目。
待到婺藕第一个入我未央殿,面容之上笑吟吟,一点儿也看不出做贼心虚的模样,玩笑道:“今日婉长贵妃娘娘请咱们众姐妹而来,可是为着几日后皇后成为废后一事而特意庆祝?”
此话一出口,连婺藕都觉得过分刻薄了:纵然皇后不曾与吾等格外交好,到底身居凤座之时,终究对御殿所有嫔御一视同仁,一朝失势,怎可如何落井下石。
我心头起了波澜,不由得在心底里头哀叹一声:看来,婺藕到底不复当日的婺藕了。
我嘴角强撑起微笑,说道:“妹妹今日请诸位姐姐来此,正为商议皇后一案。陛下当日曾亲口承诺妹妹,此案全权交由妹妹来审理。更亲口下令连永巷令与刑部尚书亦听命于妹妹。如今,妹妹得了几条线索,解开了这一件迷案,焉敢不叫诸位姐姐开眼,看何人有如此胆量竟敢毒害陛下宠妃、栽赃诬陷一国之母。”顿了顿,眼见婺藕脸色变化,面容之上青白二色交错辉映,继续道:“陛下意欲废后一事昨日便已有了传言。然则姐姐不该当即自以为是。毕竟,陛下尚未下手谕抑或圣旨。纵使有了口谕,君无戏言,到底咱们姐妹不曾亲口听陛下提及,如何能当真?再者,姐姐方才如此欢喜,可曾想到往日皇后娘娘待咱们的情分?皇后娘娘入主中宫之后,可谓一视同仁,每日以仁德统辖御殿。国母如此品行,姐姐还不清楚?纵使此事皆乃皇后所为,到底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姐姐不该如此幸灾乐祸才是。说到底,皇后素日待咱们不薄啊。”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语气叫婺藕红了脸,连连‘是是是’地点头,一壁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待到御殿诸妃来了七七八八,最后连皇帝与折淑妃、权德妃也到了,我便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地直接开口道:“今日妹妹邀请陛下与诸位姐妹前来长乐宫,正为商讨皇后娘娘受冤入狱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