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学校宿舍里,一探头就经常可以看见卫星发射,他们把它当做了寻常一样,认为自己一伸手就可以触到高科技。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那小叶来送送她,也就见怪不怪,再正常不过了。这明明是混淆了高低。
她的思维就是这样跳跃的,就象是四十年前凉山还是奴隶社会,而现在却可以发射卫星。织女是王母娘娘的女儿却嫁给了牛郎,一个簪子可以划出一个银河,一座鹊桥却可以鹊桥相会。
而她,却可以与冼锐在旧楼梯口相遇。至于他们之间的不和,是因为有差距,更是因为他没有耐心,脾气不够好。
湘潇一边说,一边又翘首去观望。望车望雨,又望望身旁直叫发冷的冼锐,心中焦躁不安。“唉,又没有电话。”湘潇叹了一声。
冼锐同意了,面无表情地紧裹着浅黄色的皮夹克,一言不发地沿着街边踱着方步。
正在这时,那辆拉客的中巴车绝尘而去,尾巴上冒出一股黑烟。冼锐抬头望了望它,不言也不语。
“湘潇!”是小叶在车上叫。
这时候,时间是2:10。
湘潇听了,忙转过头去叫冼锐。
冼锐听了,拎着自己的行李,上了车。
吉普车在黑暗中前行,车轮发出沙沙的噪音。湘潇此时心静如水,她的心里,怎么也荡漾不起美丽的涟漪,更别说汹涌的浪涛。她和冼锐之间,仍然隔着两个大大的行李包。
十几分钟以前,她听他对胖子说他要来西昌常住,她还曾经欣喜过,快乐过。可是现在,好似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她所面对的,仅仅只是一个一言不发的冼锐和另一个无字的未来。她所在乎的,并不是他的一言不发,而是他在上车时的一举一动。他拎着空包走在前面,她拎着重重的行李,被他远远地甩在身后。这一定被小叶看见了,真丢脸。
她的包果然只是她的包,而他的包里,却是装着黄金的。他是他,她是她。她与他,又有什么相干?想着想着,湘潇越想越不安。以人家的高贵之驱,隐忍了她整整十分钟都没有发作,她自己倒先敏感多愁,她自己倒先难受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雨开始嘀嘀嗒嗒地下,拍在车窗上啪啪作响。难道是的那刮雨的雨刷,一刷又一刷地刷去了湘潇心中那份原有的欣喜兴奋吗?小雨不愿意说。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这样的气氛足足维持了五分钟,憋得湘潇直想对天狂叫。但是,她是文静的,她的睡意来了。
“时间还早呢,你把车开慢一点。”小叶对曾哥说。
此时,吉普车已经绕过了长安街心花园,直向前逼去。从一串红到车站,最多十分钟。顿时,车速慢了下来。
小叶回头看了看冼锐,问他:“冼锐,你怎么啦?脸是肿的。”
“我牙疼。”
“怎么会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