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孙亦顺的眼睛说:“有时间你再去看看他。人家书记过来打球喝酒,喝到一半儿你就跑了,多没礼貌啊”。
“楼下没啥味儿了。明天我去看看他”,孙亦顺道。
第二天接近中午,刚散会,秘书对聂占用小声说:“有个叫孙亦顺的,说是村主任,要见您。您看...”
聂占元心中不觉一惊,暗暗想着,“这小子过来干什么?难道是郑月月的嘴没有把门儿的?”又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道,“让他过来吧”。
孙亦顺夹着公文包,点头哈腰的进来了。
他是第一次走进县委书记的办公室。
室内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环形落地纱帘遮挡着午间的阳光,地上摆着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南方花卉,室内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半圈棕色真皮沙发,围着宽大的红木茶几,摆放整齐的茶具晶莹剔透。
硕大宽厚的办公台后面,坐着屋子的主人聂占元,背后华丽的书架上整齐有序的摆满了书籍。
“这屋子不得有200平米啊”。怯步走进屋里的孙亦顺,怀着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同样的忐忑,连忙对聂占元点头问好。
聂占元看了看他的笑脸,便放下心来,把他让到沙发上落座,笑着问道:“昨晚那个摔伤的孩子怎么样?不严重吧?”
“不严重。昨晚已经给接上了,我哥说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孙亦顺赶忙站起来回答,又怀着歉疚的表情说,“您看这事儿闹的,昨晚没陪好您喝酒”。
聂占元按按手让他坐下,皱眉道:“喝酒事儿小,我正有大事儿找你呢。”
看到孙亦顺拿出笔记本,聂占元摆摆手说,“不用记本儿上。刚才已经和你们镇领导碰过了,你们村西要修一条路,就是咱俩第一次见面时说的那事儿。
可能要涉及到十多户拆迁,具体的你跟乡里的书记乡长再碰碰,多支持他们的工作就行了。做好这件事儿,我不会亏待你!”聂占元着重说了最后一句话。
孙亦顺告辞出来的时候,死说活说的把两条中华烟放在书记办公桌上,搞得聂占元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暗道,“这事儿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