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间刻意停顿,可裴现却似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紧蹙着眉,一言不发。
花未眠咬紧了下唇,好一会儿才道:“奴毕竟出身风尘,若是进了侯府定会惹人闲话,恐有损侯爷清誉……侯爷的恩情奴记挂在心,只是奴恳请侯爷允奴另寻一门生计。”
她再稍稍抬眼去看裴现,只见他脸上不耐烦愈发明显。
“行了。”她的话被冷冷打断。
花未眠瑟缩了一下,绞着帕子,咬紧了唇,一双澄澈的眼波光粼粼。
裴现心中骤然一软,面色多了些尴尬。“吓着你了?”
花未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依旧低垂着眼没有看他。这般又娇又软且懵懂单纯的模样,应当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手段。
果然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别怕……”
他一对剑眉稍稍松缓,语声平和又似在安抚:“待你入了侯府,本侯会给你安排个合适的身份。”
“侯爷……”
她弱弱开口,声音有些哽咽,一双桃花水眸氤氲着水汽,剔透玲珑的水珠摇摇欲坠。
花未眠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要这般憋屈地在裴现面前演戏。眼见泪珠子就要溢出眼眶,眼前一花,手上已多了一物。
“擦干净,别哭了。”
裴现别开了眼,那张俊秀的侧脸也看得出心事重重。
花未眠望着手上没有任何花纹的帕子,还没打算放过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侯爷……为何对奴这般好?”
裴现喉结微滚,许久没有回话。
花未眠心底笑了笑,面上却掩饰得很好。“是奴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