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苏婉闻言,连忙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对对,兄长,咱们进屋里去,这儿风凉,你可别真受了寒。”
几人缓缓走进屋内,屋里陈设简单却整洁,光线明亮,一张木桌置于中央,周围摆放着几把椅子,刘长宏扶着韩世谔在一把靠近火炉的椅子上坐下,韩苏婉忙不迭地走到床边,取来一条羊皮毯子,轻轻盖在他的腿上。
韩世谔缓缓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待稍稍坐稳之后,那股侵入骨髓的寒意似乎才渐渐有了些缓和,他微微抬起双臂,双手恭谨地合拳,而后朝着林元正庄重地拱手行礼,动作虽因伤病而显得有些凝滞,却依旧不失往昔的风范,
他带着几分歉意说道:”林家主,今日多有怠慢了,刚刚我这副狼狈模样,实在是让你见笑了,这身子骨实在不争气,还望海涵。”
林元正赶忙上前一步,同样拱手回礼,微微弯腰,语气诚恳:“韩将军言重了,你重伤在身,今日又你们有兄妹重逢,情绪有所起伏,皆是人之常情,何来怠慢见笑之说。”
“我观韩将军,气血亏虚,平日畏寒怕冷,四肢乏力,行动不便,不知是否有医师仔细瞧过,又用了些什么方子调养?”
韩世谔有些诧异,缓缓说道:“没想到林家主年纪轻轻还懂岐黄之道,不瞒你说,自从那年我侥幸逃脱后,一直东躲西藏,身上的伤势也没好好调理医治,上月大病了一场之后,连马都骑不了了,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啊。”
“你与长宏是师徒,今辛得你收留,你也别称我将军了,叫我一声伯父便好,咱们也不必太过见外了。”韩世谔看着林元正,语气中带着几分亲近之意。
韩苏婉在旁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地说道:“兄长,你受了这么多苦,怎么不早日来寻我们啊,有事咱们兄妹一起面对啊。”
韩世谔微微苦笑,回应道:“我也是逃出来后,才幡然醒悟,那时隋朝各处通缉我,我可不敢联系你们,那会给你们带来祸患的。”
林元正思索片刻后说道:“伯父,稍后我为你重新开张调养身子的方子,再准备些药浴的药材,你每隔两日进行一次药浴,好好调养一年半载,我相信你这病也能好了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