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谈笑自如。
他早就知道省里把自己当刀子用,相信曹继先并无恶意。很简单,如果他被肖元山整垮,那吕州这盘棋就会以惨败告终。
见曹继先笑而不语,陈长安又道:“您放心,我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被人抓在手里。”
“那就好。”
曹继先欣慰地笑了笑。
又提醒陈长安:“夏言东,是张省长力荐的人物。夏言东这个人,是个拥有二十多年刑侦经验的老公安,侦察与反侦察能力都很强。”
“我就纳闷了,省里到底是张省长说了算,还是叶书记说了算?”陈长安试着打探上层风云。
曹继先顿时蹙眉不展:“据我了解,你是一个很有政治智慧的人。今天你这个问题,问得未免有失水准。吕州是肖元山说了算,还是袁刚说了算?你能给出一个绝对的答案?省里也是一样,必要的时候互有妥协。”
“你们这样玩妥协,我也不敢亮刀子。”
“你怕什么?”
“怕刀子捅出去之后,毒瘤割不掉,反惹身一骚,最后像潘文青一样,落个被免职的下场。”
“省里又不是没保潘文青,只是免去他兼任的部分职务。”
“话虽这么讲,但省里免职的理由是玩忽职守、办案不力,这就是一个政治污点,以后他还怎么晋升?我估计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
“长安同志,你可不能退缩。”
“我怎么就不能退缩?肖元山一句话就可以干残一个常委,连你这个省委组织部部长都压不住,让我去以卵击石?”
“这个事……”
曹继先被问得哭笑不得。
不置可否,在肖元山干残潘文青的这件事情上,他这个省委组织部部长,在整个事件的斡旋过程中,确实有点力不从心。
曹继先低着头沉思好一阵。
又一脸诚挚地劝陈长安:“有件事情我可以跟你交个底,他们动潘文青,我和叶书记确实会适当地做出妥协。但他们若是动你,那性质就大不一样。你是吕州的实干派,我和叶书记绝不会轻易看着你倒下。我希望你能一往无前,该亮刀子就亮刀子。吕州这台手术,袁刚没有操刀的魄力,只能由你上。”
“叶书记也是这态度?”陈长安将信将疑地望着曹继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