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不容易。”夏明成说着。

“五六岁的时候吧，他妈妈因为受不得担惊受怕的日子，和东方离婚了，之后卫国就由他父亲一手带大，直到牺牲。”

“我记得那天东方追悼会的时候，这孩子硬是没哭。直到回家，才昏死了过去。”

“当时可把我吓惨了。”

“醒来之后，这孩子每天锻炼身体，小小的一个人，每天早起跑步。他说，他长大了也要当警察。”

“我不忍心，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东方去世没多久，我怕他憋坏了，也就由着他了，至少，他有事情做，心里有股子气。”

秦风点头。

大悲之后，如果真的沉默着，宅在家里才最有问题。反而像当初的李卫国那样，有自己的目标，并且为之努力，反而更容易走出来。

“他的学习成绩很好。我经常拿他和我那丫头比，丫头还不服气，从小就说卫国才是亲生的，她是我和她妈在外面领养的。”

“呵，”夏明成笑了一声，嘴角咧开继续道：“到了高考，卫国的成绩够上清北的了，我和她婶儿都劝他考清北。”

“但他一门心思的想要当警察，甚至为此跟我第一次吵了架。”

“那次吵架我才知道，他小时候的话不是说说而已的。”

“我同意了，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填完了高考志愿，但他在听我同意之后，还是非常的高兴，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然后就是这次的卧底行动。”

“他是东方的孩子，东方当年就是在卧底的时候牺牲的，我怎么可能让卫国再走老路呢。但他当时说：叔，我是李东方的儿子，也是您的孩子。我不去，就得有其他父母的孩子去，将心比心，我不能无动于衷。”

“他说，叔，你让我去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肯定能够囫囵个的回来。”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让他去了。”

“为了保密，我将他的所有档案全都封存，除了我之外，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卧底，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我这么做，为的就是尽我所能去保护他。”

“呼……”

看了认真听自己说话的秦风一眼，夏明成又道：“老秦，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你说。”秦风知道，夏明成说了这么多，肯定是有事相求，还是关于李卫国的。

他没有直接答应，但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只要不太过分，他都能接受。

“我的伤，我知道。这次回去之后，一线工作是做不了了，但卫国他还年轻，心里有劲。我希望，能让他跟着你做事。”

“你的能力我知道，我就想着他在你身边，发展能更好些。”

“……”秦风没有立即答应，想了想，道：“这没问题，李卫国同志的能力，通过这次卧底行动得到了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