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新宇笑笑,说:“我要睡一会儿了,养精蓄锐,晚上好去挣钱。”
柳欣然说:“你睡吧,我陪玉姐去针灸。”
“古新宇一拍脑袋:“这么重要的事好悬忙忘了,走,咱们仨开车去。”
关美玉问:“你不睡觉了?”
“不急。”古新宇说,“上午都睡好几个小时了,回来再睡。”
汪世海这个年可没过好。年前吴明坚决地把他开除了。自己转了几圈,也没能找到适合的工作,又把希望放在哥哥身上。吃过晚饭,他来到汪世洋家,敲响了防盗门。朱桂青开了门,让他进来。汪世洋在看电视，汪世海叫了声哥，坐到沙发上。汪世洋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朱桂青给他了一杯水，问了句：“世海，吃饭了吗”
汪世海点点头说：“嫂子，我吃过了。”
汪世洋又看他一眼,问:“这年也过了,是不是该找点儿话干啊?”
汪世海强笑一下,硬着头皮说:“可不得找呗,这不找你来了吗,给我找个工作啊!”
“我找不着。”汪世洋扭头不再看他,硬生生地说,“你自己想办法吧!”
汪世海苦着脸说:“我也找不着啊!哥,再给我找个工作吧!”
汪世洋回过头瞪着他说:“砖厂好好的工作你干不了,咱们县就那几个有数的企业,有的地方工资都并不出来,我还上哪给你找?”
汪世海哭丧着脸:“这都两个月没拿工资了,媳妇跟我吵好几回了,这个年都没过好。”
“那你能怪谁?”汪世洋说,“谁让你好好工作不好好干了?”
“谁不好好干了?”汪世海强辩着,“还不怪古新宇,他不来我干得好好的。”
汪世洋一脸不屑地看着他:“怎么能怪人家?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吴明打电话都跟我说了。你干话儿多少他不在乎,可你怎么能私卖红砖呢?人家没追究你法律责任就不错了。人家小宇告诉你私卖红砖了？本来我想看我面子,怎么也不能开除你,你可倒好,把我嘴都堵得死死的。”
汪世海不服气地说:“你一个县长还治不了一个吴明?”
汪世洋一声轻蔑地冷笑:“你以为法律给县长定的,县长就能手眼通天?再说,吴明说了,人家保留了你私卖红砖的一切证据,人证物证都有,随时都可以送你进监狱。”
汪世海没话说了,沮丧地低下头。汪世洋又指着他说:“还有,谁让你去关美玉家胡说八道了?”
汪世海没想到这件事哥哥也知道了,惊愕地看着他说:“我不是想帮老侄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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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世海更加气愤地喝斥他:“行了,别说了,你就这么帮她?你和人家说什么认为我不知道啊?”
“我说什么了?”汪世海抵赖着。
汪世洋一拍茶几站了起来:“你不说小宇和秀梅开房了吗?你这是帮她?这不是糟踏她的名声吗?这话还让吴明说出来,你让我的脸都丢尽了。”
汪秀梅卧室门“咣”地一声被踢开,汪秀梅站在门口怒不可遇地怒视着两人,头上青筋暴露,嘴唇发青抖动着。她之所以同样痛恨父亲,是因为她知道这话出自他口,不然汪世海怎么会知道。她恨恨地说了句:“你们这群卑鄙的小人。”猛地关上了门。由于用力太猛,门玻璃全部震碎,飞溅了一地。
汪世洋兄弟愣在当场,都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恐怕不好收场了。
汪世洋更是担心汪秀梅会把他的那点儿丑事捅出来。朱桂青也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他俩,颤抖着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呀?”
汪秀对这个家彻底失望了,他猜测古新宇一定会认定是自己指使汪世海这么干的,只怕误会更深,会痛恨自己了。她收拾了几样随身物品, 决定离开这个充满污秽的家,一定要找到古新宇说个清楚。
看着汪秀梅从屋里怒气冲冲地走出来,汪世洋知道她要离家,想阻拦却无法开口。朱桂青伸手去拉女儿,汪秀梅一抡袖子,破门而去。朱桂青指着两人,哭着说:“看看你们,干的什么事儿啊!。”两兄弟互相看着,不知所措。
李云山正忙着收摊,见宋春丽直奔自己而来,通过去问:“宋姐,来买菜啊?”
宋春丽摆摆手说:“不买菜。我今天去厂里开会了,宣布我接管食堂了。”
“那不挺好吗?”李云山说,“给我报喜来了。”
“报什么喜呀!”宋春丽说,“找你主要不是这事儿,是小宇和美玉。”
李云山抬头问：“他们怎么了？”
宋春丽和他走到摊位前,跟收摊儿的玉秋影打了招呼,接着说:“吴厂长开完会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说他今天去省城看他们了。”
玉秋影忙问:“美玉好了吗?”
宋春丽摇摇头:“还没好利索。厂长说小宇钱不够用了。听他说小宇白天护理美玉,晚上还得去蔬菜批发市场拉脚儿。”
“什么?”李云山惊讶地说,“那不把他累坏了?”
玉秋影也说:“是呗,这怎么能行哩!”
“还不止这些呢。”宋春丽说,“他为了省钱,还背着美玉吃馒头就凉水呢。”
李云山把一捆香菜重重摔进筐中:“这混小子,他不说钱够用吗?”
宋春丽叹了口气:“他的性格你还不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我想去看看。\"
“我早就该去了。”李云山气呼呼地说,“可一打电话他就说这两天就回来,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宋春丽说:“他就是不想麻烦咱们。”
李云山恨恨地说:“等我见到他的。媳妇儿,明天不上菜了。我和宋姐一起去。”
玉秋影点点头,说:“我也去不了,等他们回来再去看他们吧。”
“行。”宋春丽说,“明早咱们坐客车去。”
李云山想了想说：“我开车去吧，你不说他在蔬菜市场拉胸吗？顺便看看蔬菜价格。”
“也行。”宋春丽点点头,又问,“用不用给小宇打电话呀?”
“别的了。”李云山摆摆手,“他又该不让咱们去了,到省城再给他打吧。”
宋春丽点点头:“那我回去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