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求支援受阻 无奈另寻路

劈波斩浪 寒星微光 3567 字 17天前

古新字知道今天是拿不到钱了,对父亲说:“爹,别吵了,钱不拿了。”说着就往外走。

刘英拦住他,喊道:“你干啥去,消停在家呆着,哪都不行去。”

古新宇压抑了愤怒说:“妈,你别拦我,钱不拿了还不行吗?”

“不行!”刘英伸手拦着,“给我在家呆着,离那败家货远点儿。”

古新宇没说话,扒开她的手,开门往外走。刘英一下奔到电视旁,一把抓起春节剩下的烧纸,一下跪到地上,用火点着,嚎啕大哭:“老天爷呀,我儿子死了,妈烧纸送送你,你走好啊!”

古新华连忙哭着拦她:“妈,你这是干什么呀?”却被刘英疯狂地推倒。

古新芬刚要过来,女儿太小不懂事,却被突如其来变故吓到,哭了起来。古新芬忙过去抱起了孩子。

古新宇被母亲这意想不到的举动气得混身颤抖,看着飞扬的纸灰,泪水夺眶而出。

古胜德一抬手想叫回儿子,却看了看拍手打掌哭嚎的刘英,把手放下,冲她一跺脚脚走了出去。

古新芬抱起女儿,边哄孩子边对古新华说:“快去老叔家叫你姐夫回来。”

古胜德没追上儿子,回来到马圈梳理着那匹青骒马,刷得很仔细,又给它添了些细料,看着它吃不去,饮了些水,牵着走出大门。

古新宇跑出家门,擦了擦眼泪,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担心赶不上省城的客车,快步奔向堂哥家。堂哥曾向古新宇借钱买了一辆摩托车,便想让堂哥送自己一趟。

堂哥一家正吃午饭,姜淑贤一见古新宇跑进大门,忙把桌上那些好吃的端起来送进厨房。已经十岁的孩子正吃得起劲儿,喊着:“妈,我还没吃完呢!”

堂哥古新松也说:“你这是干啥呀?”

古新宇进了屋,姜淑贤又露出她专业的笑脸,说:“呦,兄弟回来了。”

古新宇摸了摸孩子的头,对姜淑贤点点头,对古新松说:“哥,我着急回省城,你送我去镇里。”

古新松刚要答应,姜淑贤忙过来说:“呦,兄弟真不巧,那摩托车呀没油了。”

小孩子倒是小孩子,小家伙看着母亲说:“妈,我爸早上不还骑了吗?”

“去,你知道个啥,”姜淑贤斥喝着,“那不骑完就没油了吗?”古新松刚要说话,被姜淑贤瞪了回去。

古新宇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那算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古新松见古新宇走了出去,穿上鞋,对姜淑贤说:“你这是干啥呀,送一趟能咋的?”

姜淑贤一把把他推坐在炕上;“啥能咋的。那油不是花钱来的。再说我听三娘说了,好好县长姑娘不要,偏要比他大一岁的那个什么美玉。现在那个女的出了车祸,残废了。我看他这个家早晚被他败掉。”

“你管人那事儿干啥?”古新松大声说,“买摩托欠人家小宇钱还没还呢?不然咱能捣腾这小买卖?”说着又要站起来。

姜淑贤又把他推坐在炕上:“借钱咋的,那他小时候,他家有点儿出力话就找你,有点出力话就找你,借他点儿钱不应该呀?再说我想多借点,瞅他抠搜地,就借给一千,多了说啥都不借。”

“那人家不也借了吗?”古新松大声说,“兴许小宇钱不多呗!”

“啥不多呀?”姜淑贤一撇嘴,“不多能盖那么大个砖房儿?出去两年瞅把他得瑟地,还盖个大砖房,书记还没盖上呢。开个小车不知咋地了。这回好,架步量吧。”

气得古新松直拍脑袋指着她说:“你这不就是妒忌吗?好,看以后用得着人家时你咋开口。”

“还用他?”姜淑贤撇撇嘴。“这下他算完了,不用咱们就不错了。”

古新宇眼里噙满了泪水,想着母亲恶毒的诅咒和姜淑贤以前的恭维,现在的无情,彻底失望了。他回头倒退着看了看曾依恋的小村庄,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又让他感到恐惧。他感到这个村庄不值得再回顾了。猛地擦干眼泪,看了看表,转回身快速向镇里跑去,再没回过头。

古新宇坐到了开往省城的客车上。这辆客车是一辆老式客车,没有暖气。奔跑而出的一身汗,让他感到寒冷。他裹紧外衣,蜷着身体,望向窗外,可车窗结了霜,什么也看不见。他闭了眼睛,把头靠在后背上,脑中又浮 现出母亲恶狠狠的眼神,身边又响起那恶毒的诅咒,让他心堵得难受。他曾闪过给吴明和李云山打电话求救的念头,又一想算了,一是家丑不可外扬,又不能隐瞒实情去撒谎,二是母亲都能这样,还有什么脸面求外人?靠人不如靠已啊!失健的时候,什么亲情、友情,可能都苍白无力!只有自己才最真实。他暗自发誓,坚决不再接受任何人的资助,就是要饭也要把关美玉的病治好。他拿出手机,拨通苗翠香的电话,告诉她已经在回去的车上了,让她转告关美玉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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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新华被姐夫用自行车带着到了镇上的小客运站,疯狂地找着哥哥,却没找到,忙跑出客运站。韩锁柱急问:“找到了吗?”

“没找到。”古新华急急地说,“是不是还没到啊。”

“不能吧?”韩锁柱说,“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再慢也该到了。”

“不会是上车走了吧?”古新华急得要哭,忙跑回客运站,问刚才有没有发往省城的客车。当她得知十多分钟前发走一趟的时候,一下子蹲在地上。过了一会,突然想起哥哥的电话号码,急忙对韩锁柱说:“姐夫,快,快找打电话的地方,给我哥打电话。”

古新宇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努力地抵抗着寒冷,却还是有些瑟瑟发抖。他的寒冷并不全是来自外部环境,大多来自心理。虽然他想把心冷驱出身体,却无法如愿。那黑色纷飞的纸灰在眼前狂乱地飞舞,直钻进他的肺腑,阻塞着呼吸,感觉透不过气来。

手机铃不知响了多少遍,才略有感觉,他掏出电话,铃声已经停止。他看了看来接电话,刚要拨回去,铃声又响了,他接起来,无力地“喂”了一声,嘴唇有些发抖。

“哥,你怎么才接电话啊?”电话里传来妹妹的哭声。

“老妹儿?”古新宇坐直了身子,急急地问,“怎么是你?在哪儿呢?”

“我在镇上。”古新华哭着问,“哥,你在哪儿呢。”

“我在往省城的车上。”古新宇说,“老妹儿,别哭了,回去吧!”

“你走多远了?”古新华止了哭,“能回来吗?我给你送钱来了。”

古新宇知道母亲的性格,不会这么快转变态度,问:“哪来的钱?”

古新华说:“姐夫拿了两千,我有一千,你先拿走,爹在家张罗卖马呢。”

古新宇一听急了:“老妹儿,你快回去,别让爹卖马,那马不能卖。”

“那你怎么办啊?”古新华又要哭,“一会儿有车我去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