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还赌着气,谁也不理谁。
本来赛貂蝉是想找马宝贵算账的,质问他为啥不听自己的话,都扯他裤腿子一再阻止他了,还偏要把关帝庙那地方说给陈秀秀等人知道。
结果,刚一进马宅,就见二姨太,穿一件大红旗袍,以一种高高在上地姿态,斜睨了她一眼,站在马宝贵身后,殷勤小意地替他捏肩膀呢。
马宝贵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怀里抱着二姨太生的小儿子,见自己进来,头不抬眼不睁地,兀自逗弄着孩子,跟没看见自己进来一样。
二姨太明显知道她跟马宝贵生气了,这时候还在火上浇油:
“呦,我说大姐,咋你一个人单不愣地回来的呢?咋没跟大爷一起回来呀?
瞧瞧瞧瞧,这一身淋的呦,湿了呱唧的,真是可怜见的,可别着凉了呀,快回屋换换衣裳吧!
哎呦,辛苦的嘞!”
说完抿嘴一笑,嘴一撇,屁股一扭,手上动作不停,冲赛貂蝉翻了个白眼。
马宝贵看都没看赛貂蝉一眼,只粗声粗气地对二姨太说道:
“别瞎叭叭了,别人的闲事,用得着你管吗?好好给我捏肩膀得了!”
说完还乐颠颠地掐了二姨太的胳膊一把。
可把赛貂蝉给气坏了。
这对狗男女,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这么无视自己,在这儿打情骂俏的,这是恶心谁呢。
过去因为赛貂蝉不能生育,所以马宝贵顾忌到赛貂蝉的心情,从来不在她面前逗弄孩子玩儿。
现在明晃晃地抱着孩子,这更是在成心膈应自己吧。
欲待骂上两句,想想还是算了。
赛貂蝉是骄傲的,自不愿跟个姨太太在这儿争风吃醋,让人看笑话,只能狠狠咽下这口气。
从牙缝里挤出俩字:“蠢货!”
转身进了自己屋里。
只是她没看见,马宝贵的眼睛,使劲盯着她的背影,愣愣地出了半天神。
见她进了屋里,半天没动静,既没有对自己冷嘲热讽,也没跟过去一样笑脸相迎。
马宝贵自己个就觉得无趣至极。
二姨太站在他身后,给他捏着肩膀,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心里偷笑,正愁刚才冷嘲热讽,没激起赛貂蝉的怒气呢。
现在如果能激起马宝贵对赛貂蝉的怒气,那也不亏呀。
于是假模假式地故作惊讶道:
“哎呦老爷,也不知道刚才大姐说谁是蠢货呢?”
本来马宝贵一时意气,不顾赛貂蝉的阻拦,把关帝庙透露给陈秀秀等人知道,他也知道自己怕是闯下大祸了。
此时正心烦意乱。
可又舍不下脸面,求赛貂蝉跟过去一样,给他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