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出发,万一上头派人来治罪,说不定他就再也出发不了了。
高矬子他们自然也被从被窝里拽出来了,大家伙都跟着走,谁也别想被落下。
落下了岂不是少一个挡枪子的工具人了。
高矬子心里头这个恨呢,里挑外撅地继续小声撺掇这些伪满军:
“这饭不让咱们吃饱,现在竟然连觉也不让咱们睡好了?
他奶奶个腿的啊,黑灯瞎火地就把咱们薅起来,饿着肚子跟他们走,这他娘的是真不拿咱们当人看呢!
这要是咱们还能忍,那真就不是个汉子了。
你们大家伙说是不是?”
他们南边的这些老农民出身的人倒是不敢说啥,胆子小。
倒是北边那些地主家的傻儿子们,听顺耳了。
他们啥时候遭过这罪呀,不光走路,还得跟着跑。
累得哈喇哈喇的跟狗似的,还不敢抗议说不跟着一起去。
于是也跟着嘟嘟囔囔地抱怨:
“可不是咋的,就打个女胡子头儿,还非得把咱们这些人都给一起拽着去。
去干啥呀?我连枪都不会使唤。
到那儿了真碰见那叫陈秀秀的女胡子头儿,还不得让人家给我消灭了呀。
唉,早知道我就在家好好待着,不来当这伪满军了,这也忒遭罪了!”
高矬子一听支棱起来了,说话这人这是有路子呀,还能知道这次出去是干啥的。
听他这么说,这次是去打天宝镇的那帮胡子们呢。
他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早说去打陈秀秀她们呢,天宝镇那地方他熟啊,他不光去过天宝镇,还特别熟悉地形。
这回妥了,去别的地方,兴许他兴不起风,作不起浪。
可在天宝镇,那他可是如鱼得水,自在得很呢,终于有他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了。
高矬子悄默声地就跑回那些老农民那里,小声跟他们说:
“我跟你们说呀,我刚听说,那啥,咱们这次出去你们说是去干嘛的?嗨,是去天宝镇打那个叫陈秀秀的女胡子头儿啊。
哎呦妈呀,我可听说啊,那女胡子头儿老他妈的厉害了。
咱们这些人跟着去,就算日本鬼子不拿咱们挡枪子,八成也得都交代到那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