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不是我不行,实在是世道变化快,赶不上趟啊。
东林看他爷都打了退堂鼓了,也跟着哭唧唧地附和道:
“嗯呢呗,咱爷俩从这里逃出去以后,就赶紧回陈家磨坊吧,可不在外头混了。
像咱们爷俩这老实人,在外头是真玩不转,吃不开呀!
不是咱心眼少,实在是外头人玩儿得比咱们花呀,咱玩儿不过他们呢。
咱老实,咱就净吃亏了!”
这孩子也是在外头待得够够的了,前几天过得倒是风平浪静,只是吃不好睡不好,过得跟乞丐差不多。
可今天被抓到日本鬼子兵营来,这过得太刺激了,好几次险死还生。
这估摸着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在家千日好,出门时刻难。
以后可说啥也不跟他爷出来乱闯了,就在陈家磨坊老实待着吧。
俩人打定主意了,就要走。
可临走之前,必须得把歪脖子翻译官这儿的好东西拿一拿,毕竟,他们爷俩回去还得给陈秀秀上供呢。
想求人家饶过他们,不能空手去吧,得走人情啊。
郎大夫一想到回去还得大出血,搜罗东西的时候,就特别卖力。
那家伙地,撅腰凹腚地把整个屋里,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就差挖地三尺了。
歪脖子翻译官那点东西,都让他给倒腾出来了。
倒也还真有点好东西,但是不多。
毕竟歪脖子翻译官,家就是开城的,即便有点啥好东西,人家也都拿家去了,不可能都存在这儿。
所以郎大夫爷孙俩从歪脖子翻译官这儿,拿的最值钱的,只是一个玉观音。
这是戴在歪脖子翻译官脖子上的,被郎大夫一把就给扯下来了。
剩下的就没啥值钱物件了。
倒是有一身好衣裳,估摸着不是绸子做的,就是缎子做的。
具体看不出来是啥料子,不过摸着溜光水滑的,一看就是好东西。
郎大夫还从来没穿过这么好料子的衣裳呢,一瞅见,就挪不开眼了。
当下就团吧团吧塞药箱子里了。
塞完了,咂摸咂摸嘴,又把这衣裳拿出来。
把自己那身破衣烂衫脱下来,把绸缎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