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吗?”
白吃饱连连点头:
“记住了,记住了,我知道王先生对我好,他还让王家婶子偷偷给我鸡蛋吃呢。
还说,如果我后娘再对我有个啥不好的,就让我告诉他,他给我做主。”
钱二摸摸白吃饱的小脑袋瓜子:
“记住就好。以后啊,你就向王先生学,别跟那些不三不四地人学些个乱七八糟的玩意。”
白吃饱小脑袋瓜跟那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其实真要是钱二能时不时地来照顾一下白吃饱,这孩子将来不说成不成才吧,最起码,也能做个踏实肯干的好孩子。
可坏就坏在,在白吃饱七八岁上,钱二有一次跟别人出门倒腾山货,就此影儿无踪。
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反正再没回来。
钱二去的时间短了,丫崽子还不敢对白吃饱太过分,怕钱二又来家找他们麻烦。
可等到钱二出去的时间长了,一直没回来。
丫崽子就不害怕了,心里寻思着,估计钱二那货肯定是死在外头了。
免不了又故态复萌,又虐待起白吃饱。
这回她觉得,反正白吃饱的最大依仗钱二也没影子了。
看谁还敢耽误她虐待继子。
这回她也不装啥好后娘了,明目张胆地就不给白吃饱饭吃,更不给他衣裳穿。
摆明了让大家伙看看,她就是这么恶毒的后娘。
反正她名声已经坏了,恶毒后娘的名声既然早就担上,甩不掉了,莫不如给做实诚算了。
白吃饱那苦日子就来了。
王二贵冷眼看着,这可不行啊,孩子还不到十岁,你说说这要是给磋磨死了,这可是一条人命。
现在想再找钱二给白吃饱撑腰,又找不到他人了。
既然如此,不如给白吃饱找个营生干吧。
不到十岁的小孩子,真也就干不了啥。
思来想去,王二贵跟几个村老就商量:
“白吃饱这小孩儿也是可怜。不如让他过来私塾做工吧。
也不用他干别的,私塾冬天冷,让他负责烧炉子烧炕。家里有孩子在私塾上课的人家,各家轮着每天管他顿饭。
也不必特意给他准备,就各人家吃啥,他跟着吃点啥地了。”
东北的冬天,天气特别寒冷,怕孩子们上课的时候冻手冻脚,更怕孩子们感冒发烧啥的。
陈家私塾里头分南北大炕。
南边的大炕是男孩子们听课学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