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陆建国了,就是陆建国的人,你们要再拽我,我喊唐景河了,我喊我们大队干部……”
刘春花扯开嗓子大叫大嚷救命,还喊唐景河的名字。
因为一直打着将陆文华丢给他姐的主意,在唐景河那儿吃过几次亏,刘春花娘家人还是怕了。
刘春花这么一嚷,瞧见有人来院门口探头探脑,陆文华外婆舅妈拔脚就跑。
“你等着,你个白眼狼。”
“有你回娘家哭的时候……”
走的时候,刘春花老子娘和娘家嫂子,还不忘了放狠话。
等人走了,刘春花抱住陆文华哇哇大哭。
“文华,这日子可咋过啊!”
“麻绳专挑细处掐,这是不给咱们娘俩活路。”
刘春花号啕大哭,陆文华哇哇哭着仰头:“妈,我们去京城找我姐。”
“我姐以前对我可好了。”
去京城找陆白薇,这个主意刘春花哪儿没想过。
可托唐景海叶红英捎去京城的信,石沉大海了。
她去唐景河家问文华他姐回没回信,被薇薇表哥唐元良带人给打出家门。
咋以前任她搓圆捏扁一个人,后头不听话了呢?
难道她知道陆建国不是她亲爹的事儿?
不可能!
唐景河都不知道这事儿。
她咋会知道?
刘春花琢磨着现在唯一的出路,还是得让陆白薇管文华,想到这个盼头,她呜呜咽咽的哭声变小了。
母子俩个正抱头闷哭呢,外面响起了拖拉机轰轰轰的声音。
因为县城食品厂经常要来大队拉兔子,向阳大队的养兔厂办得还是挺红火的,并没有因为贺霆刘再成他们去京城上学了受什么影响。
刘春花只以为又是来拉兔子的拖拉机,也就没当一回事。
“有人在家吗?”
院门传来叩叩叩的声音,一个陌生人的脑袋探进院子里看。
刘春花拿袖子抹一把眼泪,警惕的拉着陆文华后退。
“你谁啊?”
“这是陆建国家吗?”
来人穿着白衬衣,黑裤子,腰间系着的皮带亮闪闪,腋下还夹着一个公文包,一副干部模样。
他跨过门槛走进来,跟刘春花说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