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薇将水拎到灶房旁的小隔间,沾了毛巾往自己身上淋水的时候,贺霆已经在宽敞的堂屋铺好床。
卫生所的堂屋很宽,以前陆白薇跟着她外公住在卫生所的时候,堂屋这儿也是开了一个铺的,还有现成的木床搁这儿。
屋子里很静寂。
贺霆三下两下铺好床躺下,听到隔着一堵墙,外边传来似有若无淋水的声音。
这种淋水声,能给人无限旖旎遐想,特别贺霆还是才结完婚血气方刚的青年,难免脑子里或多或少会出现一些画面。
贺霆觉得自己真是够流氓的。
他想努力驱逐杂念,但似乎一切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明明陆白薇已经洗完回里屋,他都听到动静了,那种淋水声像是还残留在他脑海里,让他继续胡思乱想。
念了几遍以前从杂书上学到的清心咒,终于那种淋水的声音像是渐渐远去,贺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天蒙蒙亮睁开了眼睛。
听到里屋没动静,他没吵醒陆白薇上山了。
等他从山上下来,陆白薇已经起来了,拿桶到溪边拎水。
贺霆将肩上的柴卸下,接过她手里一桶水往水缸内倒。
“我去拎水,你来煮饭。”
贺霆拎了几桶水将水缸灌满,陆白薇烧水开灶,锅里煮上了粥。
掺着碎玉米粒的米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陆白薇又贴锅将昨晚剩下的玉米饼子热了热,两人将就着对付一顿。
陆白薇出门找她舅妈买鱼,顺便通知两个舅舅来家吃饭。
贺霆则拿上陆白薇开的采买单子,骑着自行车往供销社去了。
等陆白薇跟着舅妈去一趟隔壁大队将鱼弄回来,贺霆也从镇上供销社回来了,贺霆不但买到了几斤肉,还捎回来两个大棒骨,另外还有二十来个鸡蛋。
鸡蛋搁在米糠里埋着,一点儿也没碎。
陆白薇欢喜得不行:“供销社还能买上鸡蛋了?”
“嗯,运气好,撞上有鸡蛋卖。”
这年头养家禽数量有限制,家里有鸡的,生了鸡蛋留着打牙祭添个菜。
乡下供销社哪能供应上鸡蛋?
贺霆是跑了一趟县城黑市,弄到的肉和鸡蛋。
但这事儿他不准备跟陆白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