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常浩南开口,负责裁判组的孟维正也跟着表态同意:
“是啊常总,因为平分规则写的比较清楚,而且赛后公开的内容很多,我们裁判这边能做的事情有限,像初赛排第一那个组,3分多的优势,很难在不让人察觉的前提下拉回来。”
“相比之下,COMSOL的软件对于CFD以外的问题处理能力比较差,是不是可以考虑在决赛设置一些多方法联动的问题,抵消掉他们在CFD这块的优势?”
听到这话,常浩南皱了皱眉,生怕对方自作聪明地给自己加戏,于是赶紧语气严肃地叮嘱:
“我再强调一遍,你们裁判组什么也不需要做,就按照评分细则,保证公平公正的打分就行!”
说着还敲了敲桌子,以示强调。
见状,孟维正也只好点头,表示保证不出幺蛾子。
“至于决赛的题目……”
常浩南稍稍停顿了一下:
“咱们这次大会的主题,就是CFD,而决赛阶段,咱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成倍放大,如果像你说的,为了抵消COMSOL在CFD方面的优势,就把题目的重点搞到其它领域去,难道参与大会的其它同行专家能看不出来么?”
“可是……”
孟维正显然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却被常浩南挥挥手打断了:
“决赛的具体题目虽然还不能公开,但出题方向,我已经跟几位提前来华的特邀嘉宾沟通过了,是关于聚合物熔体的两相流计算,100%的CFD问题,所以这件事情上面,不必再多说。”
实际上,常浩南最开始的打算,是直接把猎鹰Z的机翼优化设计问题给简化一下,然后搬上来。
毕竟他当初就是通过达索无意中发过来的工程文件,才发现COMSOL在计算粘弹性本构方程时存在致命缺陷。
但后来仔细一想,又觉得猎鹰Z这项目涉及太多商业机密,哪怕经过简化也未必保险,于是才改变主意,专门给对手“定制”了一道新的题目。
之所以选择两相流,是因为有限体积法本来就不擅长处理界面拓扑结构剧烈变化的体系。
两相流则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不过,一般的气体和液体两相流,很少会用到高复杂度的粘弹性本构方程。
于是,他又特地搞了两种比较罕见的聚合物熔体作为计算对象。
不擅长的体系,叠加算法缺陷。
可以说是处心积虑地针对了。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再标准不过的CFD问题。
但实际上,却能直接命中COMSOL的死穴。
甚至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死穴——
常浩南自己拿COMSOL试过几次,结果是100%发散,绝无可能得到有效数值解。
不仅如此。
要是运气不好,那连软件都有可能崩溃。
总之是留足了镜头,只等着对方上台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