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良久,才总算是得出答案——你有一颗‘愿意保护他人’的心。”
“橘君,你跟克己完全不一样。”
“克己只会注视自己,迷信自己的力量。认为自己只要持续锻炼体魄、精进剑法,就一定能够变强,进而成为‘千年无双’。”
“而你的目光在注视自己的同时,也会投向其他人。”
“你没有强大的野心,更不渴望成为什么‘千年无双’,可你却愿意为了守护他人,而去成为无人能敌的‘无双’。”
“你和克己现在谁更强,我说不好。”
“毕竟我也许久未见到克己了,其实力如今几何,我确实无法擅下定论。”
“可我敢断言——未来的你,将远比克己强大!”
“这并非信口开河,而是铁打的事实。”
“我们人类并非单独的个体。”
“生在天地之间,吞吐日月精华,与人欢笑,陪人哭泣,方可为人。”
“不愿去注视他人,迷信自身力量的家伙,最终只会步入困境,甚至走火入魔。”
“克己便是如此。”
“尽管克己的实力一直在增强,但他实际上一直是固步自封,其境界始终停留在‘野兽’的阶段。”
“他的剑,只有‘斩杀’,没有‘守护’。”
“那时的我,还没这么深的感悟。”
“仅仅只是看出克己心中住着‘邪魔’。”
“尽管内心挣扎,但我不得不承认:克己他……并非能继承我衣钵的人。”
“因此,我打消了将毗卢遮那托付给他的想法。”
“而这……就成了我与他决裂的起点。”
“兴许是为了获得一把趁手的、配得上自己的好刀,也有可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克己他对毗卢遮那有着不同寻常的执着。”
“在我明确指出其身上的不足,并且直言在他纠正自身之前,我不会将毗卢遮那交给他后,他顿时脸上变色。”
“老实讲,我当时满心以为我们还有时间……”
“虽然克己步入歧途,但只要慢慢地教导他、纠正他,就还有希望使他改过自新。”
“届时,我再将毗卢遮那托付给他也不迟。”
“然而……克己他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不久后,克己拿着真刀来找我,说要跟我一决高下,以实际战绩来证明我说错了,他绝对已经拥有能够驾驭毗卢遮那的实力。”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赘述了。”
“他不愧是不世出的天纵奇才、我的得意高徒。”
“我拔出毗卢遮那、进入‘无我境界’,拼尽了全力,也不过是跟他打成平手。”
“经过连番苦战,才勉强击退了他。”
“此战过后,克己连封信、连句话都没留下,就这么离开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7年前的秋季……自此一别后,我再也没见过克己。”
“等我再听到他消息的时候,却是获悉他已加入法诛党,名号:般若。”
“昔日的爱徒,如今却成了敌对势力的一份子……呵,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并不清楚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去投奔法诛党。”
“他是一个武痴,对政治毫无兴趣,不像是会为法诛党这种秘密结社效力的人。”
“也许是叛逆心理作祟吧……为了故意气我而特地加入敌对势力。”
“总而言之,这段往事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父子反目成仇……这恐怕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之一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准确来说,哪怕到了今日,我依然对此耿耿于怀。”
“我不想提及这段往事,甚至不想让人知道克己。”
“正因如此,我才一直没让你知道,你其实还有一个师兄。”
“橘君,抱歉啊,瞒了你这么久。”
“有时候,我会不禁心想:如果我提早发现克己身上的毛病,并且赶在其‘恶化’之前,及时予以纠正,或许我们父子俩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唉……罢了。”
“事到如今,再谈什么‘如果’、‘要是’,已经毫无意义。”
“这是我自己种下的恶果。”
“如此,就理应由我来亲手了结这一切。”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寻克己的踪迹。”
“半年前,也就是你结婚前夕,我收到可靠情报——克己疑似在京畿出没。”
“于是,我暂时关停千事屋,回到大坂,时刻打探其消息。”
“没承想……我还未找到他,他倒是先跟你碰了面。”
“投奔法诛党还不够,竟然还跟长州扯上关系。”
“也好,这样一来,我反倒省事了。只要紧盯长州,就总有机会找到他。”
“这一回……我一定会跟他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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