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时机,还得追溯到战国时代的织田家!”
“我要用我的剑,搏取远超祖先的功业!”
……
……
江户,郊外,某座乡村——
几名扛着锄头的农民,一边并肩走向农田,一边神采奕奕地交谈着。
“若是能立下大功劳的话,成为一城一地之主,甚至是成为下一个丰臣秀吉,也不是没可能啊!”
“哼!得了吧!你懂武术吗?你知道怎么挥刀吗?你就一只懂得挥锄头的农民,还想着成为一城一地之主?还想着成为下一个丰臣秀吉?”
“丰、丰臣秀吉在发迹之前,不也是农民吗?人家不也是从一介农人一步步地登上‘天下人’的宝座了吗?人家能行,我为什么不能行?”
……
……
江户,某地——
一名衣衫简朴的武士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瓦板小报。
虽然小报被脚印和脏水给弄脏了一些,但仍能依稀看清上面的字样。
“京畿镇抚使……”
武士一手拿着小报,另一手轻抚腰间刀,轻声嘟囔。
他的全副身心、全部注意力,都被小报上的“京畿镇抚使”、“征兵”等字眼给牢牢吸引。
这时,他的身后走来一名满身绮罗的商人。
“喂!锹次郎!锹次郎!大石锹次郎!”
武士的身子轻抖了几下,回过神来,循声望向商人。
“嗯?老板,怎么了吗?”
“你竟然还问我‘怎么了吗’……该走了!”
“哦,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
大石锹次郎将手中的瓦板小报折叠好,随手塞进怀里。
“真是的……锹次郎,虽然你的本领确实很厉害,但是你也要多上点儿心才行呀!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笔钱来雇你当保镖的,你得让我有一种‘物有所值’,乃至‘物超所值’的感觉才行啊!”
“呵呵呵,不好意思,我之后会注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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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伊东道场——
“镇抚京畿……京畿……”
伊东大藏怔怔地凝睇手里的瓦板小报,若有所思。
……
……
江户,某间旅店——
“芹泽!芹泽!芹泽!”
一名体型瘦削的武士,三步并作两步地迈入一间布满酒气的卧房。
房间内,一名肌肉发达,体型壮硕,身高六尺有余(1米8+)的壮汉仰躺在榻榻米上,双臂枕在脑后,脸上盖着一本摊开来的《大日本史》。
“唔……!新见,吵死了……!”
芹泽以刚睡醒般的慵懒声音,不耐地斥责道。
新见无视芹泽的牢骚,盘腿坐到其身边,一边递出手里的小报,一边快声道:
“芹泽,别睡了,快起来!幕府责令橘青登编成新的战斗部队,择日提兵上洛!”
“嗯?”
芹泽一个骨碌坐起身。
盖在其脸上的《大日本史》也自然而然地滑落在地。
只见他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光看面相就能本能地感受到此人不好招惹。
芹泽一把夺过新见手里的小报,五行并下地飞速阅览。
少顷,他咧开嘴角。
紧接着,难以自抑的笑声从其嘴中泄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待笑得尽兴之后,他抓过身旁的打刀,“噌”的一声将刀身拉出半截。
雪亮的刀面映出他那被压瘪的、闪烁着狠厉眸光的双眼。
“蛰伏了那么久……吾等总算是可以大显身手了!”
……
……
江户,某地——
清河八郎面色阴沉地阅读手中的小报。
每看一词、每读一句,聚集在其颊间的阴云都会变得浓厚几分。
终于,还未看完小报上的全部内容,他便满脸不耐烦地将小报揉成一团,狠狠地扔飞出去。
“哼!实现大义之路,果然是满地荆棘啊……!”
……
……
江户,试卫馆,道场——
近藤勇手提竹剑,一如往常地检查、指导、纠正学徒们的剑术动作。
渐渐的,他察觉到一股违和感——学徒们今天都怪怪的。
有好一些人很不专心,总是在窃窃私语,而且所交谈的内容令他甚感在意。
“喂,你们知道了吗?”
“嗯,在来试卫馆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
“你们有兴趣去报名吗?”
“我很想去,可是……内子已有7个月的身孕,我实在是没法弃她于不顾。”
“我也是,我不仅有一个怀有身孕的老婆,还有一个才刚过4岁的儿子,我若战死他乡,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没法在这样的乱世里生存下去啊。”
听着这些人的交谈,近藤勇终于是按捺不住旺盛已极的好奇心,喊住一人,问道:
“藤井君,你们都在交头接耳些什么呢?”
“啊,小师傅,难道您不知道吗?”
虽然近藤勇已正式继承天然理心流宗家四代目掌门人之位,但是资历较老的学徒仍习惯性地管他叫“小师傅”,管近藤周助叫“师傅”或“老师傅”。
“嗯?什么意思?”
“哎呀,难道橘先生还没告诉您吗?”
“青登他自昨日去奉公之后,就一直没有归家,只托人跟我们说了一声‘他今晚不回来吃饭、睡觉’。”
“这样啊……小师傅,出大新闻了哦!橘先生荣升为京畿镇抚使!幕府将广泛招募有报国志向的才俊,编组成一支全新的、由橘先生亲自统率的军团。等到明年二月时,橘先生将率领这支崭新军团驰援京畿!”
霎时间,近藤勇的两道浓眉在隆起的眼角上耸了耸。
“广泛招募有报国志向的才俊……详细地说给我听听!”
……
……
江户,千事屋——
柜台上的账簿、笔架、砚台等物被全数推至一边,好腾出空位来铺放桐生老板刚买来的最新的瓦板小报。
桐生老板盘膝而坐,双臂抱胸。
木下舞则趴在他的背上,小脑袋探出其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