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暨顿时明白了商幼微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谢凌霄自己儿女私情都还纠缠不清,哪有时间跟乱贼们伙到一块去。
谢凌霄在行刑台上,听到商幼微不痛不痒的说起此事,原本消停了的气焰又腾了起来,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她到底是来救他,还是来折辱他的?!
钟暨和荀征互看了一眼,当是商量了,随即便听荀征道:“如此一说,谢少将军倒的确可以洗脱......”
话音未落,一道疑问的语调,低哑地传了过来:“嗯?”
听到这一声,两人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墨辞已然走近了监斩台中,站于两人身侧。
“丞相有疑问?”二人忙站了起来,便瞧见墨辞负手,视线落到了商幼微的垂纱上。
“确实有疑问。女娘所说句句在理。问题是......且知女娘不是刻意包庇?”
经墨辞一提,钟暨立即回过神来,刚刚只问了事发经过,却没曾想这女子与谢凌霄的关系。
若是亲近之人,那供词就只能作为旁证参考!
钟暨想到此处,立即问道:“安娘子与谢凌霄是否认识?”
“认识。”商幼微垂纱被风微微吹动,雅唇勾起了一抹笑意。
而就在这时,不等钟暨再问。
谢夫人突然跪了下来,拿出了一张契书,双手呈上。
“大人们明鉴。安娘子虽曾是我谢家儿媳,如今已与凌霄义绝!此乃离契书!安千佑与谢凌霄恩断义绝,死生不复!”
......
半晌之后,刑场旁一阵窃窃讨论。
“谁和谁义绝?安千佑名字在前,当是安千佑把谢少将军给休了,然后婆母出来证明,同意了?”
“等我捋捋。也就是说,这位女娘曾是谢凌霄之妻,但已义绝,如今算是陌生人,出来给谢少将军作证,当算讲义气了!”
听到众人的声音,谢夫人叹了口气。
这安千佑可真的一点亏都不吃,不仅逼得她答应正妻之礼休夫,还赚足了好名声。
回想起四日前,安千佑与她谈的条件。
“想我救少将军,谢夫人须得答应——”
“其一抬我为正妻;其二与我去衙府签义绝书,自己主动说明夫家害妻;其三义绝需还我所有嫁妆,并赔偿一倍还礼,不得拖欠;其四......我要在刑场上听夫家的亲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