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一横,怒视闻仲,大声吼道:“刀斧手速来,且看我头颅价值几许,能换得几个明目。”
浪七这番大义之词竟让闻仲这样的人物也无言以对,浪七的生死他自可无视,但他的身份毕竟是国使,若真杀之,定成了天下诸侯话柄。
闻仲此生最重名声,自是不会开这杀戒,浪七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敢反其道而行之。
果不其然,闻仲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本府杀你何需刀斧手,念在西伯侯一心为公的份上,本府且饶你这一次,不得再犯。”
浪七可不是比干这种死谏的忠臣,他这番说辞无非就是多争些主动权,更坚持下去可就真成了烈士,于是见好就收,道:“还请太师释放西歧官使姜子牙。”
闻仲闻言,忽然露出难得的笑容,“浪贞人,此话何意?本府可没有囚禁姜子牙,谈何释放。”
浪七想过闻仲会以各种理由来阻止姜子牙,可却没有想到闻仲居然来了死不承认,要知道他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带走了姜子牙,以闻仲的性格,是说不出这种话来的,怒道:“太师,那日朝上,您带走我西歧官使,举朝皆有所见,如今矢口否认,是何道理?”
闻仲淡淡一笑,“不错,姜子牙是本府带走的,可那只是讨论教义,即不涉及国邦,更谈不上囚禁,本府如何矢口否认,哈哈哈……”
好家伙,闻仲,你居然跟老子玩文字游戏,老子奉陪到底,浪七心中暗道。
随即双手拱礼,“既然姜子牙并未受到囚禁,还请太师让其出来,在下和他有国事相商。”
“这可不行,姜子牙仍天尊之徒,本府正与其商议两教之事,怎可轻离。”闻仲断然道。
“你……”浪七不禁语塞,两教之事即仙道之事,亦为天下大公,便是浪七拿国事相抗,亦不见得有上风,若闻仲拿此事搪塞,还真不好强要姜子牙。
看到浪七满脸涨红吃憋的样子,想起刚才那义正言辞,闻仲心中不由得一阵痛快。
浪七大脑急转,看来今日想带回姜子牙是不太可能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于是佯装失落,无奈道:“既然是两教大事,在下无话可说,不过昨夜西歧有旨,有机密国事需当面传旨,既然姜子牙一时无法离府,在下只好面授,也好回复国事。”
闻仲见浪七退步,心中舒畅,带着点嘲笑道:“如此,那就请西歧官使自便吧。”
浪七假装面现怒容,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说了句,“在下告退!”
一转身,那原本憋屈的面容不经意间掠过一丝冷笑,心道这老狐狸还洋洋得意,孰不知浪七根本就没想过能凭几句话就可以把姜子牙弄出去,他的心里很清楚,姜子牙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天尊之徒,如此敏感的身份,闻仲不可能不关注,经过一夜,想必姬昌渭水请贤之事已经传到了闻仲耳里,就更不可能让姜子牙轻易离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