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宜生并无诛杀南宫适之心,他虽然性格急躁,但这一切源于对西歧的忠心,对大王的忠心,加之此人仍西歧栋梁,绝不可失,散宜生如此说,只是想让众人先行冷静,见有了台阶,便道:“我有一计,可速差人携重礼私贿费仲、尤浑二人,据我所知,此二人仍帝辛身边宠臣,且与妲已有深交,呈此二人贪婪成性,若以重礼结交,必成内应。”
“届时让二人在帝辛面前为大王进言,使帝辛放松对大王的警戒,时机一到,使二人游说帝辛释放大王,待大王无恙归来,我等再议复仇一时,岂非两利。”
众人听罢,皆服散宜生的智谋,姬发亦连连点,当即令太颠、宏闳扮作商贾,星夜过五关,直入朝歌。
另一边,浪七度日如年,准确来说,应该是度日如十年,虽常有和姬昌交流甚多,但未得真正周易,颇有不甘。
一日,浪七忽道:“侯爷,前日伯邑考公子入朝歌时,随行有几个从人,但自公子出事后,便不见了人,可是见了危险,各自奔命而跑?”
姬昌果断的摇了摇头,“绝无可能,我儿性情忠义,所谓花香引蜂,屎臭引蛆,身边尽皆忠心之辈,便是从人亦如此,断无临危弃主奔命之徒,想必是见主上遇难,星夜回西歧报信去了。”
浪七假装恍然点头称是,有意引导着姬昌的思路,“若如此,西歧知此绝境,要么举兵来救,要么派使者前来。”
姬昌听到这里,果真陷入惯性思维,猛的站了起来,“糟了,若西歧领兵,则天亡我西歧矣!”
浪七不解道:“如今天下三分有其二归西歧,若与大商相抗,胜负超于五五之数,侯爷为何如此失色?”
“浪贞人你有所不知,七年前老夫占了一课,天象所示吾必有七年之殃,灾难未满,不得归国,反之则必有大祸,前日我儿又应此劫,化为肉靡,如今若举兵,必大败矣,老夫故而失态。”
浪七沉思片刻,忽的大笑三声,姬昌疑道:“事态紧急,浪贞人何故发笑?”
浪七复笑道:“常言道急则不智,慌则不周。我听闻伯邑考公子出西歧时曾有安排,令二公子姬发暂行大权,不决之事可问计于上大夫散宜生,此二人皆有大才,既然侯爷亦留有旨意,此二人定不会轻率大兵攻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时西歧正派使者前来朝歌,求救人良策。”
姬昌点了点头,“散宜生遇事冷静,深有谋略,必不至我西歧如此,浪贞人慧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夫受教。”
浪七笑着摇了摇头,忽然又眉头一皱,“侯爷,尚有一事不可不防。”
“何事?”
“自使官送肉饼后,帝辛便加派人手监视羑里,最近周围多了许多陌生眼线,想来是仍对侯爷起疑,若此时西歧来人与侯爷相会,定引得帝辛怀疑,则危矣。”
姬昌当即失色道:“若如此,帝辛非杀我不可,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