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真诚的笑了笑,“看来这话都不应该出自你我之口。”他看了看黑白魔女,补充了一句,“至少目前为止是如此!”
黑白魔女听的出来,张七的话似乎另有所指,不过对她来说,对她的人生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她只是笑了笑,转过身去,与张七并肩于城墙,遥看远方。
“想不到在这里看,风景还不错呢。”黑白魔女的笑了笑,忽然说出一句话。
“站的太高,无视脚下蝼蚁,站的太低,不见苍穹飞龙!”张七淡淡看着远方,似有似无,眼神中隐见着无上智慧。
黑白魔女似乎被张七的话吸引住了,随着语境渐入漂渺,迷离的眼神似懂非懂。
“你是个有趣的人。”她叹了口气,然后没等着张七回话,难得的笑道:“至少目前为止是如此!”
张七微怔,她居然学着自己的话?没想到暴戾的黑白魔女为还会有如此俏皮的一面,下意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学舌小鹦鹉!”
黑白魔女从小到大,除了他父亲,没有异性能靠她如此之近,更别说还与她有肢体接触,因为那些人早已成为尸体,可奇怪的是,她不但没有躲,还似乎很享受张七的拍肩,甚至能感受到衣衫那端传来的手掌温度,这处温度和父亲的很像,让她觉的十分舒服。
后来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你刚才说什么?”
张七尴尬的笑了笑,事实上他没有在这个世界见到过鹦鹉,想必就算是有类似鸟类,恐怕也有别的名字,“没什么,打个趣而已。”
“大智若愚,大勇若怯,大直若屈,大巧若拙,想必这才是真正你。”黑白魔女看着张七深邃的眼神,迷离的低吟着。
“唉!”张七看着她,淡淡的说了句:“我是极智生愚,极勇生怯罢了。”
奇奇怪怪的各自对不上话的聊天中,和那一下莫名的拍肩,两人之间似乎一下就消除了之前的隔阂。
聆听者往往比倾诉者需要更强大的耐心,看着展开心胸的黑白魔女,听的入神,看的真切,似那昙花身侧的绿草摇曳……
黑白魔女说了很多,包括她那传说中的大魔头父亲,还有家里那几只可爱的贝斯兽,有那灭族之战的屠戮杀场,有那后厨偷吃的尴尬……
张七发现,这个传说中暴戾的魔女其实只是一个无处安放快乐的少女,老来得女的魔头场主了静对她极为宠爱,使她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拒绝,使她从小就知道一件事,想做就去做,从来没有敢忤逆她的想法和做法,可是,她不快乐……
随着年龄慢慢长大,她也感受到很多人看她的眼神充满异样,这种所谓的异样就是异样,并没有褒贬之分,除了敬而远之的敬畏,就是冷汗直冒的恐惧,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像其他女孩一样,身上有温暖的亲切,有肆无忌惮的直视,有责骂恳切的问候,但她什么都没有,于是,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面纱……
了静非常清楚自己女儿的武道天赋,在她小时候就让她修习那部神秘的佛门功法,他不想让女儿错过最佳的入道年纪,他觉的女儿可以比自己飞的更高,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