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的粮车返回界域,但是未能改变危机。
几座军垒里都只放着十日粮草,分毫没有多余。四千官兵十日的军粮,普通百姓省着点吃的话可以吃三十日。如日换算一下,卫渊忙了一整天,也就相当于抢回来整个界域一天的粮食。
军械盔甲倒是抢了不少,价值不菲,但现在这东西又不能吃。
宁西郡此刻最大的粮仓还是在曲柳镇,就立在郡守府旁边,紧挨着军营。原本卫渊的计划是直接突袭曲柳镇,但是深思之后觉得牵连太广。就在卫渊犹豫之际,又有万余援军到了曲柳镇。
据许惊风传来的消息,新到的上万部队都是北方调过来的边军,属于百战精锐。领军的将领姓徐,出自徐家嫡脉,要实力有实力要背景有背景,这样一支部队放在宁西,威慑意味十分明显。
所以卫渊转向东方,先将袁清言费尽心思打造的封锁网拆得七零八落,看看他应对再说。
接到战报后,袁清言顿时又惊又怒,他也没想到卫渊居然真的敢对官军下手,这不就是造反?
至于怒到摔杯,三分是真的,七分倒是演的。以往许多政敌就误以为袁清言暴躁易怒,很好对付,起了轻视之心,想方设法激怒他,结果不知不觉的就中了他的圈套。
袁清言此时心里已经在思索应该如何上本,怎样措辞才能让晋王震怒,最好不顾一切发兵直接平了青冥这根眼中钉。
如果能逼得卫渊转移界主,那他袁清言自然是接任的不二人选。
但是此刻还有许惊风这个小丑正在蹦跶。
等下人打扫了地上的茶杯碎片,袁清言就望向徐姓将军,说:“许惊风藐本官,胆大妄为,还请徐将军出马,将此人拿下。”
徐姓将军道:“不去。”
袁清言双眉倒竖,冷道:“将军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徐姓将军声音提高,再次道:“不去!”
袁清言气得冷笑连连,道:“你这是公然抗命!”
徐将军向头上一指:“我上面是岳提督,只接受岳提督的军令,你一个郡守还管不到我头上来。就算你能管得了我,这种让我送死的命令,你觉得我会接受?”
袁清言神色一凛,问:“将军何出此言?”
“宁西许家在这地已经立足了几百年,那几座大宅一直是他们分家所在。许家也是望族,一个经营了几百年的地方,你让我一个道基后期进去拿人?袁大人,我劝你也最好别进去,门阀分家老宅这种地方,一个法相恐怕还镇不住局面。”
然后徐姓将军又是冷笑,向对面坐着的将军一指,道:“再说你养的狗就坐在我对面,这种得罪许家的事正适合他干,不然养他干什么?”
那将军脸上阵青阵白,道:“徐将军,末将可没有得罪你。”
徐姓将军嗤笑一笑,道:“我管你得没得罪我,我现在就是看你不顺眼,你怎么着?”
那将军转向一边,只能不去看他。
此时堂外传来急骤的脚步声,一名传令军士飞奔而入,将一封公文送上。这种传令军士都有道基修为,全都隶属于府城,专门递送重要公文。
袁清言拆开公文,细细地读了一遍,说:“这是陈抚和岳提督共同下发的公文。两位大人对于马匪袭击军营一事相当震怒,责令我等重建军垒,并限时将马匪战天帮缉拿归案。徐将军,公文上写明了我可以就此事调动郡内部队,你要看一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