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枫语站在楼梯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咆哮。
他本想再质问肖雨一番,看看自己究竟是哪里不靠谱了,可下一刻他眼前一晃,视线忽然模糊了一瞬,整个人差点从脚下的阶梯上掉下来。
霜花剑发出一声闷脆的相声,他右手用剑抵住地面,将身体撑了起来,而后从楼梯上缓缓走下。
“现在你想送她出去恐怕也很难做到了。”
一边走,魏枫语一边轻声说着。
待他走到了面前,肖雨才发现他的伤势要比刚才目测之下要严重许多。
今日的他恰好穿着她第一次见到他那晚时的那一件白底带花的长袍,现如今也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花哪些是血了。
“这话怎么说,上一次我就成功了,这次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可不想她和我一样,随时可能会死在这里!”
回廊空荡荡,唯有三人的影子在昏黄的烛光之下随之摇曳。这些不完全的影子交错在一起,有时看起来竟还比魇妖本身还要诡异一些。
魏枫语听罢,脸上浮现出一丝讶异,但很快他就轻松一笑,而后摇了摇头:
“你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徒弟,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呀,可真是冷血无情。不过我不会介意的,因为……我们这一次太过倒霉,恐怕很难活着出去了……”
“此话怎讲?”
肖雨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虽然不肯相信,但这一夜她在此地见识了魇妖的厉害之后,也就并不觉得魏枫语是在说丧气话。
她的身后,小小年纪的魏成霜面色有些难看,显然伤上加伤的她也正咬牙坚持着,心里定是比其他人更加害怕的。
此时,魏枫语挺拔的身形陡然弯曲,忽然卸下了力气,靠在了墙边。
他双手环抱身前,缓缓闭上了眼,似想要顺便休息:
“魇妖之祭百年一次,每次三日,每次都要死人。眼下已经过去了一夜,我们仨这次算是侥幸,搅得这家伙一夜都没能有一口新鲜的吃食。你猜凭我们三个,这第二夜该怎么熬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