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听得高兴,笑着跑来给沈凤舒报喜:“姑娘,今儿喜鹊临门,定有好事发生。”
沈凤舒也听到了,只是没有像她这样高兴。
她近来不常写字,反而拿起多年不碰的女红,准备家里的弟弟妹妹做件春衣。
书信不好带,衣服方便些。
她自己选的料子,花色也素淡,在心里估摸着尺寸,活儿做得很细。
海棠过来续热水,见她认真绣花的样子,微笑道:“看着姑娘拿针拿线,奴婢有点心疼。”
“心疼什么?”
“姑娘是贵人,不该做这样的活儿。”
沈凤舒笑笑:“你的嘴巴太甜了,我自己要做的东西,让别人代劳就没诚意了。”
“是,姑娘一片心意,奴婢也明白。”
海棠续好了水,又去院子里清扫石阶,扫着扫着,她突然站住了,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什么声啊?
咚咚作响的。
她正要去院子外面,门先一步被打开了。
来人推门而入,走路带风,一袭黑毛大氅,威风凛凛。
海棠怔了怔,呆在原地。
王爷!
周汉宁低低开口:“姑娘呢?”
海棠深吸一口气,莫名激动,话也说不利索,忙指指屋里头。
周汉宁扫了一眼院子,淡淡吩咐道:“你先出去吧,不用跟随服侍了。”
“嗳。”
周汉宁迈步上了台阶,这院子里静得很,房间里更静。
她一向是喜静的。
他念她入骨,深吸一口气,连她周围安静的空气都甘之如饴。
隔着薄薄的帘帐,他隐约看到了沈凤舒低头静坐的模样,他故意不出声,静静地看她做针线,猜到她何时才能抬头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