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周汉宁带着随从们又回来了。
沈凤舒实话实说,人还能救,机会一半一半,一半生一半死。
周汉宁看她满手的血,满眼的不安,微皱了皱眉,语气却温和:你回去休息一下,我来处理,需要你的时候,再派人叫你。”
沈凤舒微微一诧,当即反应过来什么,点点头。
驿丞官脸色煞白,额上的汗涔涔而下,望着王爷的背影,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害怕惊恐。
不该管的事不管。
沈凤舒回屋又用那桶温凉的水洗了个澡,双手只能用凉水去冲,冲了一遍又一遍,指甲缝里还有血迹。
泡得十指发白,精疲力尽。
沈凤舒睡不着,半倚在床头,一垂眸就能见到地上残留的血,稍有松弛的心弦又瞬间绷紧,天都快亮了,微微泛起鱼肚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推开,周汉宁满脸冷色,眼神疲惫,身上的锦衣长袍被溅上了零零星星的血点子。
沈凤舒坐直身子:“王爷……”
周汉宁一看到她,抿抿嘴,严肃的表情稍有缓和:“还没睡,怕了?”
“不是,我有点担心王爷,而且买药的人也该回来了。”
沈凤舒走过去,帮他推动木轮椅,见了他身上的血,也不问什么,只道:“我给王爷换身衣服吧。”
周汉宁头也没抬,淡淡道:“不用麻烦了,一会儿还要接着审。”
沈凤舒犹犹豫豫:“王爷,那个刺客经不住多少刑罚的。”
周汉宁了然:“是,刚刚咽气,你也不用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