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生的事有些超出了宋钊文的承受范围,在他眼里,阮清婉一直是一个知书达礼,事事以他为先的闺阁女子。
不知什么时候,她有了脾气,因为与寿堂的几句责问,便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这几年他待她倒也挑不出什么错处,不管做了什么安排,至少面上都是为她好。
路上他想了很多遍,阮清婉回娘家应该不至于挑出他什么不好的来,阮家若是知趣,就该劝她自己回来,以免闹得难看。
回府之后,宋钊文径直去了与寿堂,将此事告知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她去了哪儿?”
“祖母,清婉已经回娘家了,今日怕是话说得有些重,她面上挂不住,便想着使使小性子。”
沈老夫人重重一哼,并不放在心上,“如今脾气愈发大了,我看就是你纵的,罢了,回去看看也好,要不然说我们侯府苛待了她,连娘家也不让回,过些日子自己就回来了。”
“是。”宋钊文也是这么想的,阮清婉很好拿捏,她最是心软了。
在沈老夫人看来,当前最要紧的事可不是阮清婉什么时候回来,而是她的寿宴。
今年七月二十二是她六十大寿,距今也不过一个月了,忠义侯府要想往上走,还得与朝中权贵结交,而此次寿宴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从去年开始,宋钊文就已经在筹备了,前些日子才向朝中几位阁老府中送了帖子,得了程阁老府中回帖,这是整个忠义侯府的大喜事。
宴会绝对不能办砸,要不然宋承阳和宋钊文晋升无望。
忠义侯,听着倒是威风凛凛,可宋承阳在朝中并无实权,如今也只是个五品守备。
至于宋钊文,那就更不值一提,不过是一个七品的太仆寺马厂协领,这父子二人一年的俸禄也不够侯府一月开销。
宋家的产业不过三个庄子,京中有几间铺子,一年下来虽也有收入,但只够这侯府上下吃饱肚子。
忠义侯府总要把门面撑起来,于是当初沈老夫人和宋承阳皆看准了江南阮家。
那可是个大财主,且本朝商户地位不高,阮家的女儿进了侯府的大门,自然该感恩戴德。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给阮家一个攀附权贵的机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