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赶来的和尚分别跟在他左右。
江晨飘然而退。
所经之处,“嗤嗤”的剑影紧迫,草叶、飞絮皆被剑气催裂,粉屑一样消失。
眨眼间,江晨已奔出了数丈,一直退到一棵矮树下,目光一闪,右袖霍地振起。
冲在最前的剑客,已将两名同伴甩下了两个身位。所以将江晨一剑刺来的时候,剑客发现自己只有一个人来抵挡。
“砰!”剑锋击中剑锋,两条人影交错飞过,位置互易。
江晨迎上后方的两名和尚。
而剑客则僵在原地,缓缓摸向自己的咽喉,红色的血止不住地从喉头血洞渗出。
一剑封喉!好快的剑!
两秒后,剑客身子一歪,“咕咚”倒地,两个眼睛睁得老大。
而这时江晨已经与两名和尚接战。
衣袂裂开暴响,人影飞起又落下,剑光在半空闪烁,金色光芒的万个万字符咒,将江晨紧密缠绕。
持锁链的和尚人如怒雕,暴喝连连,锁链挥舞得如同风车,愈见狠厉。
江晨哈哈一笑。
笑声中千仇万恨,穿透了佛音唱诵和锁链疾舞的风音,飘飘渺渺地传入两名和尚耳中。
两个和尚在笑声中雷霆合击。
江晨挥剑,剑如龙吟。
“铮铮铮铮”连串闷响,佛咒和锁链皆被江晨一剑荡开。
和尚空门大露,但身上一黑一金的光芒更盛,朝江晨合身扑来。
江晨同样前冲,寒芒暴闪暴分,双方交错而过。
一道喷血的手臂旋转飞起,手掌中还紧握着锁链。
江晨左爪扣住金衣和尚的咽喉,右手剑指着另一名和尚的心口。
被他剑指的那名和尚,右臂齐肩而断,血如泉涌。断口齐整,乃是被「空间伤痕」切割而过。
才几个照面就被制住,两个和尚终于意识到,这场战斗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悬念,自己从头到尾都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断臂和尚口中哀叫,另一名金衣僧面色发青。
江晨的目光在两名和尚脸上来回游动,冷声发问:“除了你们四个,浮屠教这次还来了多少人?”
断臂和尚仰天狂笑。笑声悲激,夹杂着断臂痛苦的抽气声,听在耳中格外怪异。
江晨心叫不好,刚想收剑,却见那和尚身子往前一撞,剑尖“噗”地刺进胸膛。
江晨吃惊之下松手,那和尚的身体失去了支撑,一头栽倒,大半个剑身从背后透出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江晨脸色难看,瞧向金衣僧,道:“现在只剩我俩,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保证饶伱性命!”
金衣僧喉头耸动,“嗬嗬嗬”惨笑起来。
江晨从金衣僧面上看出了一抹决绝之色,顿时觉得不对——金衣僧身躯中传出来的灵力波动剧烈得难以置信,好像如决堤的洪水,要将整具皮肉摧垮。
江晨手指一用力,立即扼碎了对方颈骨,仍觉得不妙,右臂一甩,将尸体朝空中抛去。
“轰隆”一声,尸体在空中炸开,血肉碎末四散飞溅,无数万字咒迸射,将附近的枝叶都洞穿震断。
江晨脸都青了。
如果不是他见机得快,若被这和尚近距离自爆的话,自己纵使能活下来,必定也要身负重伤。
四名偷袭者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好一伙宁死不屈的狂信徒!
鲜血汩汩流淌,汇成血泊。
江晨望着草地上三具尸体,眼神冰冷,向丛林深处扫望。
风一阵突然吹来,血,草上飞起,屑,风中飞舞。
良久,江晨吐出一口浊气,迈步向北。
层层枝叶遮掩的树冠中,一名白衣胜雪的秀美女子,右腕被英俊苍白的青年紧紧握住。
正是江晨的两位老朋友,乾达婆和平等王。
两人凝神屏息注视着下方,目送江晨走远,白衣女子才从平等王手中抽回右腕,愤恨地问:“为什么拦我?”
平等王无奈地笑了笑:“没看出来吗,他一直在等你下去。”
“那又如何!”乾达婆近乎失控地尖叫,“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只要我俩配合四位珈蓝一齐出手,姓江的必死无疑!”
“你先冷静一下……”平等王往后缩了缩,揉着眉心道,“都喷了我一脸口水。”
“你说!你说啊!”
“好好好,我说。刚才的那些机会,都是他故意露给你看的。他只是想引你出去,如果我没有拉住你,地上躺着的就会多一具尸体了。”
平等王的眼神微微有些异样,盯着乾达婆的脸,“更悲惨的是,你长得这么漂亮,连我看着都有些心动,难保他不会在杀死你之前多干点什么……”
乾达婆面容顿敛,眼睛眯起来,再看不到一点狂态。但从她身上透出来的杀气,比之前何止浓郁了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