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韦英上前一步,抓住刀柄。
白飞霜冷冷地道:“你心疼了?”
“干嘛要杀人呢?唉!这么一个诗情画意的日子,唉!”
“你几时变成诗人了?”
“就在刚刚……”
“那就把她拖出去,迎着秋风落叶,割开她的脖子,就当是给你作首诗好了!”
“还是不要这么残忍吧!”
“你这种人也会觉得残忍?”
韦英眼珠转了转,道:“我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主意。干脆污了她身子,让她再也没脸回去,你觉得怎么样?”
“这一点都不有趣!”
“也许她觉得有趣呢?小姑娘,你说是不是?”
瘫倒在地上,浑身瑟缩的尹梦抬起头来,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请不要杀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云鬓披散,梨花带雨,哭红的俏脸在韦英看来,比那树梢上盛开的桃花还要艳丽。
当这样一个漂亮女人在他面前屈服时,他心中得意之情无以言喻,放声大笑起来。
夜枭般刺耳的笑声在洞窟里传荡,盖过了其他一切动静。
白飞霜冷哼一声,收起弯刀,转身就走。
韦英目送白飞霜走远,待她彻底离开之后,扭头朝尹梦露出邪笑:“小娘皮,想活命的话就好好表现吧!”
江晨搜寻了尸体附近的战斗痕迹,找到了尹梦的脚印。
脚印并没有踏入战圈,却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离奇失踪了。
这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尹梦已被一名轻功卓绝的高手掳走——并且那名高手,很可能就是制造出这场血案的元凶!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尹梦落到那种穷凶极恶的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江晨看见叶星魂又急又悔,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灰,呈现出一种绝望的衰败之色,他却想不出安慰的言语。
在附近逡巡了半晌,没有结果,两人沉默地往回走。
江晨心中闪过好几个猜测。
关于凶手的身份,他首先怀疑的却是宋枫。理由很简单,根据白飞霜的说法,这位队长当初抛弃同伴逃走,很多猎手都看见了,他说不定就想杀人灭口。
第二个怀疑对象是逃掉的侏儒,只不过江晨从没见过侏儒施展飞刀,而且也觉得侏儒的伤不该好得这么快。
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一个名字,在他心中根深蒂固,始终挥之不去——那便是血帝尊!
——血帝尊很可能已养好伤,如今就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就让江晨觉得寒气从脚底冒出来。
回到木屋,已经临近午时。
杜山抢先迎出来,打量了叶星魂几眼,试探着问:“没追上?”
叶星魂不作理会。
杜山的目光转向江晨,江晨摇摇头,杜山立即露出喜色,一双贼眼滴溜溜转起来。
江晨走进房间,看见荧璇坐在床上,背对着门,一动也不动,像个玩偶娃娃。
“睡着了?”江晨轻轻出声。
荧璇的肩膀动了一下,“你见过有人坐着睡觉的吗?”
“那你在做什么?”
“扎草人。”荧璇转过来,举起手中的小东西,瞪了他一眼,撅着小嘴道,“下次再丢下我,我就向神仙祈愿,叫你出门被瓦砸,过街遭车撞,上山踩到屎,出恭忘带纸,喝水塞牙缝,睡觉鬼压床!”
江晨一头黑线,费了好一番口舌,总算把她哄睡觉了。
他刚想看会儿书,木门“吱呀”一声,被推了一道缝,缝里面伸进来一只纤瘦的手,朝他勾了勾中指。
江晨放下书走出去,门外露出苏芸清的俏脸。她向江晨盈盈一笑,转身便走。
江晨跟在她后面。
“我说,下次再朝我比划的时候,能换一根手指吗?”
“不行,其他手指我用不习惯。”
“你用食指,无名指,甚至小拇指,哪个不比中指好?”
“我就爱用中指,你有意见吗?”
苏芸清带着江晨转到屋后的一片小树林里,掏出一块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