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停在江山一栋小区前,外头雨水消停,四周静谧无声
看着还紧紧伏在怀中抓住侧边领口的人,男人冰凉指尖拂过眉眼,给他整理杂乱捋在眼尾发丝。
又贪婪地亲了会才抱起往小区走。
这栋房产,是他去德国前就买好,和沈建华留下房子在一栋一个楼层,对门。
他私心的从没想过松开手,放开他,所以在沈渝开口不愿和他住一块时,他欣然答应。
他在A市只有这个落脚地,又能跑到哪里去。
男人摁动指纹解锁,开门后抱住怀中人往卧室走,又将遮光窗帘拉上,只打开一盏暖黄夜灯,就这么坐在床头细细盯着他的爱人。
微光将沈渝有些倔强眉目,照的格外柔和,几缕贴在鼻梁上发丝卷起,笼上层细碎光晕。
江湛指腹撩开一点点从眉弓往下滑动到朱唇。
吻过没多久,上头还绛着一抹潋滟,泛起水光。
他屏住呼吸,轻轻按了按。
沈渝被戳的在梦里转头。
在发出细小被打搅呢喃后,男人偷心似的收回。
心也随之一跳。
确保眼前人没散掉,他从衣口里拿出礼盒,小心拿起对方垂在被褥上纤白掌心。
指腹在每一块骨头,纹理上流连滑动,最后轻轻阑住将五指所有空隙都填满。
脸贴在无名指处小声问。
“宝宝,嫁给我吧。”
“好不好。”
很静,很静,没有人回。
他不肯放过自己般,自虐又问了遍。
“好吗?”
“嫁给我。”
“.....”
良久,久到在寂静中只得到窗柩外一缕烟雨清风,他僵直着身子苦笑了声,打开的礼盒重合。
床柜一洒孤寂暖意,落在他有些弯曲背脊上。
他低头埋在沈渝掌心。
像是这样过千百遍,
他就知道,不会有回复。
是假的,都是假的。
眼科手术安排在周三上午,一直到进手术室前沈渝都绷紧身子,死死搂紧男人手臂。
上次眼睛进水,有些感染,他不知这次手术有多少概率能全好。
他不想看不清,更不想余生都要有大半时间荒芜于黑暗。
路已然够难走,他不求苦尽甘来,只求不要剥夺他的眼睛,不要剥夺他的光线。
他想再多看看,看看他。
“别怕”江湛知晓人顾虑揽在怀里不断哄他,告诉他这次手术过后一切都会好,不必担心。
“没事的,这次的医生很权威,他们看了你之前病例,只是小手术,不会有并发症,别怕,我就在外面等你出来,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