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僵着身子,看向四侧墙面,脸色完全是一副绝望的样子。
雨水彻底透过他的发丝,湿答答贴在他鬓角眉目和脸颊上。
昏招迭出的他最后看眼右侧。
只有——
他咬牙,急中也再不管其他,直接跪地双手攥开墙下茂密的花丛藤蔓用力往两边扯。
最后在掰开的大洞里双腿爬了进去。
青翠绿叶在冬雨打湿下发出啪嗒悦耳声,沈渝不断小声喘着。
两侧手心全是入肉尖刺鲜血淋漓,脸和脖颈也被荆棘的刺给划伤,带出细小血痕。
他疼的皱眉抽咛,掌心不敢收拢,任由雨水打湿将冒出的血凌子舔舐掉。
外头电锯声消失了,脚步也在疾风骤雨呼呼声掩盖下不见踪迹。
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无尽的黑暗如浓稠的墨汁般包裹着一切,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沈渝空洞漆黑的双眸,微抬,透过遮挡缝隙,小心观察外头情况。
他没有钥匙,也不知道现在几点,跑动中的肌肉收缩,舒张带来的热量在此刻散透的一干二净。
冬季冷风刮在身上带动骨缝嚓嚓作响。
好冷,沈渝开始有些打抖,雨水刺进骨头。
他双腿曲起,单臂环绕,将自己缩成一团来降低体温下降。
他知道如果X一直这样耗下去找自己,他是撑不住的,一定会被冻死的。
沈渝头埋在胳膊里,手蜷着,信息量摄入过多的大脑此刻让他简直是生不如死
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要是他。
为什么...
沈渝就这样胡七八乱想着,牙关在冷气下颤动,上下敲打。
突然——
刀具划破草坪带来的沙沙声从远到近打来,一同的还有沉稳脚步。
沈渝瞳孔陡大,惧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巨嗬。
声响没停。
鞋底踩在草坪上踏出一道道深重水坑,与吸满雨水的草叶相撞,发出踏,踏,夹水声。
沈渝手背抬起,用力捂住口部,他的恐惧已经不能用害怕来形容,是全身细胞都在散发着怆动,尖叫。
X。
他,他来了。
他就这样屏住呼吸紧盯着前方,雨水还在噼里啪啦打在藤蔓在滑到他眼珠里,他涩的要命,却不敢眨眼。
黑,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他只能用耳骨去辨别声音位置,铁制刀具还在发出沙沙声,又近了一大段。
沙沙——
沙沙——
沈渝喉咙发狂跳动,手背甚至被他咬的淤青,布满牙印
可他不敢松口,因为喉管正不断在往胸腔里溯气,在一个劲的想从口腔里冲出去尖叫。
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