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陆离的顾虑,确实也是孙燚的顾虑,大夏海岸线这么长,在东瀛人眼里,处处都是漏风透雨,他们人多船多,完全可以分成几支船队来回袭扰,防也防不住,打也打不过,追又追不上,令人头疼。
张陆离指着水利交通图道:“对了,忘记说了,东瀛人借助从济水码头抢到的民船,对燕子矶船坞进行过一次试探性的攻击,不过王海潮守在燕子矶,我又从近卫军拨了五千人马给他,守住了。伤亡不小,占据地利之势,伤亡比例差不多是一对一。”
孙燚挑眉:“燕子矶没有安装火炮?我当时就送了不少火炮装备战船,他们不会灵活使用?”
:“有火炮,我从工部要了三百门炮安装在燕子矶,我知道燕子矶重要,不得有失。不过王海潮来信说,因为东瀛人是试探性的进攻,几千人而已,所以他没有动用火炮,单纯用近卫军的士兵守卫。”
:“嗯,老子带出来的兵就是聪明,东瀛人要是真想对付燕子矶,大军来袭,那才中了王海潮的圈套呢。”孙燚点点头,对王海潮这个举动很满意。
:“诶,燕子矶倒是一个很好的诱饵啊。”孙燚猛然醒悟过来:“大帅,我记得芦花县也有一个渡口,加上济水码头,这两处一共有多少船被东瀛人扣下了?”
张陆离果然对战场了如指掌:“嗯,上次报上来的数字,济水码头至少三百多艘船,三百三十多艘,大小不一。芦花渡不多,一百多点,但是很多是漕运大船,五百石的大船。”
孙燚估算了一下,面色一惊:“一次可以运送五万到八万士兵?那上次来燕子矶的东瀛人有多少?”
:“八千到一万,用了八十多艘船,大小都有。”
孙燚琢磨了一下:“大帅,给我安排几艘船,我明天去燕子矶船厂,我有个想法,等我见了王海潮,商议出结果再禀告与你。张将军的骑兵就交给你了,我带我自己的亲兵营走。”
张陆离见孙燚这么果断,也不客气挽留:“行!阿蛮,你要是能搞定东瀛海军,老夫舍了这把老骨头,亲自陪你去北疆,为你执鞭坠镫。看你大破敌军。”
:“哈哈!好!张大帅,你多吃点,吃胖点,将来由你为我执鞭坠镫,我孙阿蛮那可要鼻孔朝天,目中无人了!”
张陆离一拳敲在孙燚胸口:“那就这么说定了!走,我请你吃馄饨去,安庆的馄饨可是闻名的很,汤汁清甜,回味无穷。”
孙燚婉拒:“大帅,你也好好睡一觉,小柱子在哪里养伤?我去看他一眼,听说这次伤的不轻,黄骠马也战死了。兄弟们告诉我说,他的黄骠马到处留种,所以我这次给他带了两匹精挑细选的小黄骠马。。。哈哈。”
:“啊,他在长白县养伤,不少伤员都在那里疗伤,他媳妇也在那里。啊,张烁在我这里,为了安全,他媳妇把孩子留在这里了,让老夫照看。张平,张平,我干孙孙呢?快给我抱来。”张陆离转眼就成了面目慈祥,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啧啧啧啧啧,大帅,我的人也是人啊,你不能挟小子以令爹娘不是?不地道,不地道。”孙燚大摇其头。:“长白县驻军多少?”
张陆离才不理会孙燚的调侃:“黑甲骑三千,近卫军五千,本地守备军一千。听风旗还有一千四百多人。他伤的重,我也不敢让他路上颠簸。老子派了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他?”
张平抱着两岁的张烁走进来,张烁比去年孙燚见到的时候胖了一点,一双眼睛和他爹小柱子一样,灵动的很,手指头塞在嘴巴里,见到张陆离,伸出两小胳膊:“爷爷抱,爷爷抱。。。”
孙燚起身,从张平手中接过张烁:“小子,还认识我不。”
:“放开我,不认识你。臭,臭臭。”小张烁并不害怕,上半身尽力往后仰,很嫌弃的样子。
孙燚在他小脑袋上一顿乱摸:“小子,我可给你带了好东西来了!叫大爷,叫了大爷就给你。”
张烁和他爹一样不是个吃亏的主,大眼珠子一转,孙燚话音未落,他就脆生生的喊了起来:“大爷!大爷!”
:“卧槽,你小子,有好处就上,你还有原则没有?”孙燚在他柔顺细软的头发上一顿乱摸:“邓远行,把小柱子的礼物拿来。”
一会儿,邓远行提着一个很大的笼子走进来,放在地上,笼子上蒙着一层黑布。
孙燚抱着张烁蹲下来:“小子,这是你爹千交代万交代要我给你找的宝贝,孙大爷今天给你弄来了,不过你记住,你自己现在只能看,不能上手!否则要哭,找你爹哭去!”
孙燚一把掀开黑布,一个大竹篓子,竹篓子里一只堪比成年公鸡一般大的鸟呼扇了几下翅膀,叫了一声,声裂长空。
笼子里的金雕幼崽长大了许多,长途跋涉,并无丝毫倦态。羽翼未丰,却已然展现出了王者的风范。那双眼眸清澈而锐利,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孤傲,仿佛它并非被困于这狭小的笼子之中,而是高高地站立在山巅之上,俯瞰一切。
他抖了抖身子,用尖喙在羽毛上啄了几下,又抬起头,微微歪着头,眼神炯炯的盯着眼前这个小人儿。
:“大鸟。大鸟。。。”小男孩就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