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刚开始对他夫人华杉儿爱搭不理,此刻也多了几分客气。
这是心虚。
墨承影一眼便猜出大概,鼻间哼出一声,嘴角悬起一抹不屑。
席间虽人影穿梭,但是各人在做什么、谁悄悄离开,都有专人看着记着。
几时几刻出门、几时几刻回来、去了哪里。
譬如御史大夫邹诤言大半个时辰之前,就因醉酒去偏间歇息,再譬如尚书令蔡崇去更衣室,吐到方才才回来……
程尚书父子刚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两人周围好似设了生人勿扰的结界,生生坐成两尊石像,与之相反的鸿胪寺卿,那真叫左右逢源……
一切在宴会结束后都会整理出来,汇报王爷和王妃。
墨承影还是巴巴儿问自家夫人,“怎么了?”
“你都看出来了,还问我作甚?”
墨承影听出她在生气,“还生我气呢?”
“不能生你气吗?”
墨承影:“……”
他食指中指交替,快速走到她身旁,刚要握住她的手。
沈雁归抬手朝沈圆圆招了招,“圆圆来姐姐这里。”
沈圆圆开心极了,噔噔噔从墨承影身后绕到沈雁归身前,坐到她怀里。
“姐姐你今天太厉害了,当浮一大白!”
墨承影看向临安:把人给我叫走!
临安可不傻,夫妻之间的事情,谁掺和谁倒霉。
她别开脸,顺便用手隔断那灼热的目光。
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墨承影真想将手里的酒盏砸她脑袋:关键时候,一点用处也没有!
“破山——”
“王爷,有何吩咐?”
“给本王换个大碗来。”
王爷自从前年围场之后,王妃便有意控制王爷饮酒,去年重伤,元气大伤,更加严格。
破山晓得王妃是最在意王爷身子的,他故意道:
“王爷,您身子不好,不宜过量饮酒。”
墨承影没听到自家卿卿说话,置气道:“喝死又如何?反正也没人疼没人爱。”
他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