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站在原地,破山上前来。
“没想到王妃也有这样无理取闹的时候,王爷真不过去呀?”
“她没有无理取闹。”墨承影看着沈雁归的背影,眼睛泛酸,喉结滚动,压下上涌的情绪,“她怕我嫌弃她。”
“怎么会?”一向不都是王爷怕被王妃嫌弃吗?破山道,“王爷不会嫌弃王妃,王妃也不是那样不自信的人。”
怎么不会呢?
谁不想将好的一面呈现给爱人?
自己提审犯人也是洗去血腥再去见她,她当着自己的面,来做这个恶人,心里压力多大?
而且方才,冯妧清和九箫骂得那般恶毒,她初次怀孕,被人当面诅咒腹中孩儿,心里多难过?
可是面对敌人,便是半分怯意也不能有。
她强撑着,好不容易结束,借着吃醋在试探心意、在释放情绪。
“我可怜的卿卿。”
墨承影让侍卫长将那两人收拾了,快步回去,站在院子里,等温川柏出来。
“王妃如何?”
温川柏并不晓得先前发生了什么,只是方才在房中同沈雁归问话,她答得颠三倒四,他说东、她言西,木讷的表情,叫人看着就心疼。
此刻见摄政王站在院子里,心里不知何处来了一股怒火,说话便也有些不顾。
“王爷明知王妃怀有身孕,又多劳碌,却还同她争吵,难不成是想叫王妃一尸两命,葬身纪州吗?”
“这般严重?”
墨承影吓得魂不附体,直接冲进房中。
“卿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呢?我抱你去床上躺着。”
“不想见你,出去。”
沈雁归坐在窗边,换了只手撑着脸,仍看着外头。
墨承影巴巴儿将脸凑过来,“卿卿,我们……”
“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沈雁归自起身走去床榻,用被子将自己蒙起来,世界安静,可耳边却全是冯妧清和九箫尖锐的辱骂和诅咒,她将手覆在肚子上,心里想着:
“乖乖别怕,天打雷劈都有阿娘替你顶着,跟你没关系。”
她并无困意,一双眼睛盯着被子,忽然被子变成了帐子——
墨承影将她的被子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