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也有些豁出去的意味,“我知道你想要弑父的心,不是一日两日了,来,动手吧。”
“父亲您少说两句吧。”
沈清月急得直跺脚,她看向江佩蓉,“姐姐若当众杀了自己父亲,就算摄政王宠着,朝臣也会逼死姐姐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沈雁归才不管什么后果,她哪里会同沈庭客气?
只见那手往后撤,尖刀照着沈庭胸口送去。
大夏以孝治天下,当众弑父,那是重罪。
江佩蓉不愿叫女儿背负那样的骂名,更不愿女儿之后为这样一个人偿命,只是一时没有更好的主意,避开花容和青霜的阻挡,竟将身拦在沈庭身前。
沈雁归单手收刀不及,眼见便要贯穿自己阿娘,满眼惊慌。
墨承影及时握住长刀。
利刃在他手心走了两寸。
雪地里多了几滴刺眼的红。
“景明。”
墨承影松了手,沈雁归丢了刀,她将沈圆圆放下,将墨承影手翻开,“要不要紧?”
又道:“春褀,速去传府医。”
“不用了。”墨承影叫住春褀,又安慰沈雁归,“一点小伤,没必要声张。”
伤父母和伤摄政王,都容易被人拿去做文章。
卿卿承受的非议够多了,他不愿再授人以柄。
江佩蓉拿出随身的针包,在墨承影太渊、灵道、神门等腕上几处穴位扎了几针,竟神奇替他止了血。
沈雁归拿帕子替墨承影暂且先包扎了,而后抬头看向自己母亲——她对自己母亲方才的行为,极其愤怒。
可瞧着母亲的脸,她眼里的愤怒又成了无奈。
“阿娘,这个人渣值得吗?你到底在怕他什么?”
“我心中有数。”
方才虽急,江佩蓉到底也没有用要害去挡,即便中了刀,也死不了。
说罢,江佩蓉声音又回到从前的柔和,无波无澜,了无生机,继续道: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莫说你是王妃,便是天子,也不能明目张胆对自己父亲动手。”
沈庭还想说点什么,墨承影缓缓侧了脸,“沈大人这是想要试一试本王的底线?”
江佩蓉瞧着摄政王也不会怪自己女儿误伤,便要去抱沈圆圆,“圆圆,我们回家。”
沈圆圆不想回去,可想着姐姐也拧不过母亲,便立刻抱住墨承影的腿。
她往墨承影身后躲了躲,也不说话,只一脸倔强看着沈庭,眼神带着畏惧、愤怒、讨厌,还有些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