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既想吃,又想留给姐姐,不停咽着口水做斗争。
“不知这是哪家的姐姐?瞧着倒是面生,怎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孩子们都在院子里,可莫要拘着小小姐了。”
有贵妇过来,看江佩蓉穿着低调却很得体,以为这是哪个新贵女眷,特意上前来拜访,“妾身卫国公府家的,这厢有礼。”
“不敢不敢。”
江佩蓉连忙起身,刚回了个礼,旁边便有人过来。
她拦在江佩蓉前头道:“世子夫人妆安。这不过是个登不得台面的妾室,哪里受得起世子夫人这样大的礼?”
“啊?”那卫国公世子夫人一阵惊讶,她又瞥了眼江佩蓉,小声道,“正妻席面怎的将妾室带来了?这是哪家相公不懂事?”
沈圆圆毫不怯场道:“我阿娘才不是妾室,她是将军夫人。”
“阿娘?”世子夫人小声嘀咕,“谁家嫡女管自家母亲唤‘阿娘’?好没规矩。”
沈圆圆小脸上多了些迷茫:阿娘不唤阿娘,该唤什么?
她仰头看向江佩蓉,江佩蓉瞧着这边人越来越多,便想悄悄退出是非地。
谁知有人站到她身后,挡住去路。
即便没有沈家给的尊荣,沈林氏仍有安远伯家带来的体面。
自幼与沈林氏交好的定襄侯夫人道:“还能是哪家?京中敢公然养外室的,也没有别家。”
“原来这就是沈家的外室啊,当年沈将军抛官弃家与人私奔,可在京中闹了不小的阵仗了。”
“一把年纪还出来招摇,这是打量着沈夫人性子好、好欺负是吗?”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竟也敢来这种场合。”
奚落声四起,沈林氏且等大家说够了,才缓缓开口:“叫各位贵人见笑了,我家江妹妹已经被抬了平妻,不是妾室了。”
江佩蓉受封诰命夫人那段时间,京城官员正因唐家案自危,家眷们都在担心自家的前程和命运,根本没空去管谁封了诰命。
更何况沈家未曾大摆宴席公告,大家不知道实属正常。
平妻一出,满座哗然。
在场众位夫人,无不对沈家宠妾灭妻的行为表示唾弃,又有沈林氏交好的姐妹暗中添柴加火,大家都对沈林氏深表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