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若飞羽,“拔了舌头,送回永州。”
沈雁归平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咳。”
墨承影紧张道:“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雁归连连摇头。
墨承影便反应过来,在她面前直接说处罚,倒是太血腥了。
“卿卿莫怕,与你无关。”
他不愿叫沈雁归以为柳青青受罚与她有关,落下心理负担。
“她老子柳桧将来会靠巴结,从永州入京为官,到时候会处处与我作对。”
将来?到时候?
怎么听着那么像是欲加之罪?
墨承影叫来破山,“永州知府柳桧贪墨败度,换了。”
本朝对贪墨惩罚极其严苛,涉案千两便可处以极刑,他轻飘飘一句换了,意味着柳家很可能满门不保。
柳家官运到头了。
午膳过后,绿萼将医首那边新制的药膏拿来,又被墨承影接过去。
“我帮你上药。”
这这这、这哪里是能假别人手的?
“我、自己来。”
沈雁归面色如晚霞铺空,火烧火燎。
“这些日子,你哪里我没有碰过?这会子倒同我害羞了?”
墨承影净了手,擦干,两指并拢抠了药膏,嘴上嘟囔道:“你从前胆子很大,而今却这般胆小。”
胆子再大,那也不能接受别人给自己上药啊。
沈雁归现下什么也听不到,只觉得无比羞耻,她双手捂住,整个脑袋仿佛被放进灶堂里烧着。
“你别看。”
“不看怎么给伤口抹药?”
她坚定摇头。
墨承影叹了口气,“大婚至今没有分开,几个时辰的功夫没见,倒是连看都不能看了?”
“不一样。”
沈雁归想死,叫他看着伤口抹药,还不如一刀杀了自己痛快些。
墨承影拗不过她,“好,听你的,我不看。”
沈雁归满以为他会放弃上药。
结果他跟只猫儿似的,趴到她身上,分腿,手去寻她伤口。
“我这手是握兵器的,没个轻重,你莫要乱动,不然伤口会疼。”
指腹的薄茧按揉着伤口,以及没有伤口的黏膜。
他的手指纤长,涂药很细致,完全没有一个军中糙汉的马虎。
药膏里头大抵放了薄荷,覆在伤口上,清清凉凉,很舒服。
偶尔有清泉流过,他便亲她一下。
像是故意,手指往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