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儿啊,这一个月来,你莫不是只观察到了文先生的严厉吗?”
徐宥齐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徐韶华这才不紧不慢道:
“文先生虽然严厉,可是此前祝遂阳因家境穷困,无纸书写课业时,文先生虽然当堂罚了他,可过后预支了他一刀纸。
只不过,那祝遂阳怕是要等过了年,才能彻底将文先生支给他的纸还完。”
徐韶华说到这里,看着徐易平还有些疑惑的眼神,笑了笑:
“还不明白吗?文先生虽然严厉,可却是个真性情之人,此番秋假是只有我农家学子才有的,为的便是农耕大事,纵观《诗》经,应景的可不就是丰年了?”
徐宥齐听徐韶华这番细细说来,整个人都傻了,随后竟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可,这些都是叔叔你的猜测,若是猜错了呢?”
徐韶华看了一眼徐宥齐,语气稀松平常道:
“那便把整本书都背下来,怎么都出不了错的。”
他那些红薯,可不是白吃的!
徐宥齐:“……”
叔叔此语,实非人哉!
而就在徐宥齐呆愣的瞬间,徐韶华已经吃掉了一碗杂粮饭并一碗清汤。
但即使如此,徐韶华还是又盛了两大碗汤,尽数喝下,这才勉强够个水饱。
不过因着学堂的膳堂除了提供学子午饭外还要兼管许氏族人的午饭,故而这会儿人来人往,徐韶华的行为并不惹人注意。
用过了饭,徐宥齐许是被徐韶华方才那话刺激了,随后便道自己要回课室温书。
而徐韶华要去文先生的房间拿纸,故而二人在岔路口分开了。
徐韶华孤身前往文先生的房间,得了文先生口中一些用废的纸,虽说是用废的,可却是因为纸张太薄而导致的遗墨,并不严重。
文先生将那一沓纸交给徐韶华,语重心长道:
“有道是见字如见人,乡试以前只糊名不誊卷,你既能在一月内记下诗三百,更应好生练字才是!”
“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徐韶华恭敬的行了一礼,文先生这才点头让他离去。
徐韶华抱着那厚厚的一沓纸,正要朝课室走去,可却不想在转角出听到了几声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