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沧州李府。
一大早,文景院便一片暄闹,陈嬷嬷站在正房檐下,将一众丫环婆子使唤的团团转。
“这口箱子装的是姑娘的衣物,抬到第二辆马车,尽量放上面一些,方便拿取。”
“是。”抬东西的婆子吩咐,麻溜的抬出去装车。
王厨娘领着两个小丫环正在厨房里忙活,文舒则在房里乐滋滋的整理她的包袱。
没错,她们要回家了!
李老夫人自服下药水后,情况一直很稳定,除去咳嗽旧疾还未除去,心痛之症却是再未犯过,大姑娘安下心来,再加上也在沧州住了这些时日,便将回京的事提上了议程。
储六公子吃了她送去的冉遗鱼后,当夜便有所好转,虽还会做梦,却没有再魇着。
次日,她又送了两条鱼过去,储六公子的病便好的差不多了。
储家老太太对她千恩万谢,当即让丫环捧了药钱给她。不是原本说好的三贯,而是整整十贯。
文舒刹时眼都亮了,却苦于前两日许下的承诺,只能推辞不受,其实心在滴血。
早知道就不夸下海口了,十贯呐!
储四姑娘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储新好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也高兴,再说她储家也不缺这十贯钱,便劝着让文舒收下,还说前两日的话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那哪行呢,文舒依旧秉持说话算话原则,推辞不受。
常言道,君子一言,四马难追,她虽是小女子,却也知道要信守承诺,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岂有过后就算的道理。
见她坚决不受,储红反而有些佩服她,她是亲眼所见,丫环把十贯钱捧到她面前时,她的反应,那刹那发光的双眼,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喜爱,而后的痛苦舍弃也是出自真心。
在如此喜欢甚至需求的东西面前,还能坚守原则,信守承诺,实在难很可贵。储红很佩服,突然之间便萌生了结交的想法。
而且这位文小娘子虽然看上去娇娇弱弱的,但从她那次能一把接住马球,和练习射箭时的毅力和反应来看,应该是同道中人。
是以在文舒百般推辞的进侯,她忙让贴身丫环回房中取了她收藏的黑羽弓箭来。
过了一会儿,就在文舒提出告辞的时侯,丫环终于快步捧着弓箭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