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不管朱棡和朱标两人如何不舍,朱标离开的日子总是会到来的。
其实对于朱标的离开,朱棡也未必就是依依不舍。说不定他心里还巴不得朱标赶紧离开呢。
在看到皇兄真的要离开之后,朱标的态度让朱棡放松了警惕。到了朱标离开的这一天,朱棡执意要亲自将皇兄送到太原和燕地的边界才肯罢休。
朱标见三弟如此盛情,也不反对,两人并排骑着马慢慢赶路。
朱棡都亲自送朱标了,冯胜和傅友德两人自然也跟着一同前来。
众人来到边界处停下,寒暄一番之后。
朱棡深情的抱着皇兄的手臂,神情激动,脸上带着即将分别的伤感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皇兄,小弟就只能够送你到这里了。”
藩王就藩之后,无诏不得离开封地,这是老朱定下的铁律。所以,朱棡在这个时候说出这话,谁都不能够指责他的不是。
恰恰相反,因为他一路将太子给送到边界才不得不无奈分开,更是足以向世人正面他们兄弟的感情深厚。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朱标听了之后却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若是三弟真想和孤一起离开,也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冯胜、傅友德、韩度三人直勾勾的看着朱标,不明白他这话的意义何在。
朱棡一时之间也没有醒悟过了皇兄的意思,谄谄的笑着说,“皇兄就不要和小弟开玩笑了,没有父皇的旨意小弟连封地都出不了,如何能够跟着皇兄一起?”
朱标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从袖袍里面拿出一道圣旨,正色道:“孤没有和三弟开玩笑,皇上有旨,晋王、冯胜、傅友德接旨!”
这荒郊野外的没香案,可不管是朱棡,还是冯胜、傅友德、韩度三人,都径直跪拜下去。
“臣等,接旨。”
朱棡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反复变换过后,不得不跪拜下去,“儿臣......接旨~”
朱标这才将圣旨打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朱棡随太子回京,晋王府兵马由傅友德节制,钦此!”
“臣等,遵旨!”冯胜和傅友德再次朝着朱标拜了一下,然后才起来。
韩度也跟着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朱标。
而冯胜的脸色有些不好,皇上将晋王府的兵马全都交给了傅友德,连一兵一卒都没有交给他。这很难让他以为,皇上还是对他非常信任。
傅友德则是面无表情,既不想去探究朱棡究竟是怎么了,皇上非要将他召进京。也没有因为节制晋王府兵马而喜不自胜,反而是一脸的平静,就好似他只是暂时为朱棡看管一下兵马而已。
朱棡当然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直到朱标亲手将他给扶起来,他都还没有从这个震惊的消息当中回过身来。或者说,他完全没有料到这是怎么回事。
合上圣旨,朱标将其交给傅友德,“颖国公,辛苦你了。”
“太子殿下客气了,这是臣分内之事。”傅友德接过圣旨,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是皇上亲笔所书,以及盖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的印章之后,才点点头。
朱标见事情已了,直接朝冯胜和傅友德说道:“宋国公、颖国公,你们就此回去吧。”
两人明显看出来朱标有些事情不想让他们知道,连忙躬身告退,“臣等就此告退,太子殿下一路顺风。”
朱标微微颔首。
等到两人带着护卫离开之后,朱棡才梗着脖子望向朱标,满脸不服气的问道:“皇兄,父皇为何要将小弟的兵权给削去?”
“咳咳......”韩度站在一旁尴尬的出声。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时候韩度也反应过来了。朱标这才出行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将朱棡给带回京城。
既然朱标所谓的代天巡狩是掩饰,那么去开封和西安又怎么能够保证不是他故意做出来掩人耳目的?
韩度不用深思都能够猜到,这肯定是涉及到朱标和朱棡两兄弟之间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好。
见朱标看向自己,韩度连忙解释道:“太子殿下,臣刚刚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交待下去,这就过去交待他们。”
原本韩度是想随便找个理由走开的,却没有想到朱标听了之后,挥手将韩度给拦下。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听听也无妨。”
不是什么大事才怪......韩度连朱标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若不是一件石破惊天的大事,你怎么可能故意将冯胜和傅友德给支走?
连两个国公都没有资格听的事情,自己一个侯爵有什么资格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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