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了之后,蒋瓛便回到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低着头喝茶。在他的面前,数个属下朝着李存义围了过去。不大一会儿,蒋瓛耳边就响起李存义凄厉的惨叫声。
......
夜幕降临,乾清宫也是一片灯火通明。
老朱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奏折,眉头不禁奏起,迟迟没有下笔。
蒋瓛一脸兴奋的带着一叠供词走进来,“臣蒋瓛,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朱这才抬起头,搁下朱批。一眼就看到蒋瓛手里捧着的一叠纸张,便沉声问道:“李存义招供了?”
蒋瓛连忙抬头,满脸喜色的说道:“回皇上,招了。”
“起来吧。给朕说来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老朱背脊往后,靠在椅背上。
“是。”蒋瓛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躬身说道:“据李存义招供,胡惟庸企图谋反的时候,曾经派李存义暗地里劝说过李善长。”
老朱闻言,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冒着寒芒的自言自语道:“这件事,他可从来没有向朕禀报过啊。”
见蒋瓛因为自己的话而暂时停住,不敢继续说下去。老朱脸色一沉,说道:“继续说,当初李善长知道这件事之后是什么反应?”
“是。”蒋瓛再次点头,“据李存义亲口所说,他将胡惟庸的意图告诉李善长之后。李善长很是惊诧,不过最后只对他说了一句‘你这么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一定要慎重,否则九族都要被灭’,便不了了之了。”
“好,好一个要慎重,好一个不了了之......”老朱目露凶光,庞大的气势压的蒋瓛抬不起头来,额头和脸庞上全都是冷汗。
“然后呢?”老朱再次问道。
蒋瓛连忙继续说下去,“李存义劝说李善长失败之后,据李存义交待,胡惟庸又派来李善长的老友杨文裕去再次劝说他,并且许诺李善长‘事成之后,当以淮西之地封他为王。”
“他答应了?”老朱声音清晰,语气平静,可是给蒋瓛的寒意,却是要比刚才更甚。
“据李存义招供,当时李善长惊骇不已,仍然是没有同意。不过据李存义当时看到的,他看出来李善长是颇为心动的。”
“颇为心动?”老朱淡淡的问了一句,眼睛里的杀意却是暴涨起来。
蒋瓛点点头,表示正是如此。
“据李存义的招供,连续两次劝不动李善长,于是胡惟庸后来亲自登门去劝说李善长,不过李善长仍然是没有同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胡惟庸又派李存义去劝说他。李善长还是没有同意,不过这一次他却长叹着说,他已经老了,他死了之后,让胡惟庸好自为之。”
“混账!”老朱怒不可遏,猛然挥手将奏折并茶杯等扫落在地,奏折散落的到处都是,茶杯被摔的粉碎。
趁此机会,蒋瓛郑重其事的说道:“皇上,李善长虽是皇亲国戚,但却明明知道有叛逆阴谋却不揭发检举,而是徘徊观望,心怀两端。如此大逆不道,臣恳请皇上下旨捉拿李善长,以儆效尤!”
老朱站在御案后面,看着匍匐跪在地上的蒋瓛,沉默半响没有说话。
就在蒋瓛越来越战战兢兢,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的时候,总算是等来了皇上冰冷的两个字。
“退下。”
“臣,告退。”蒋瓛再也不敢多说一个人,起身之后连看一眼皇上都不敢,就这么躬身后退,直到到了殿门口,才转身离去。
刚走出殿门的蒋瓛,猛然吐出一口气,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被冷汗给湿透了。同时心里深恨自己太过急于求成,以至于让皇上对自己有了芥蒂。
......
风波渐起,显赫无比的韩*国公府却也开始飘摇起来。不过这一切,韩*国公府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不过,朝堂之上,却开始风声雨聚起来。
一日早朝,有御史上奏弹劾李善长,声称李善长在回濠州养病期间,大肆侵占百姓土地,以至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御史弹劾李善长任人唯亲,并且和胡惟庸是儿女亲家,对于胡惟庸谋逆的事情,知情不报......
一时之间,御史竞相上奏弹劾李善长。以往权势显赫的韩*国公,一瞬之间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
面对群臣汹涌的弹劾,以及将李善长问罪、严加审讯的要求。老朱也不得不做出退让,下令将李善长下狱,着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三法司审理。
堂堂的开国功臣,韩*国公李善长就这样倒了?
消息传到民间,不管是官名都是一副惊愕不已的样子,这个消息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