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
的奔波,让梁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疲惫,但是看到百姓能够有现在这样的好结局,他又感到由衷的高兴。
不过在高兴之余,他又有些不解,疑惑的和姜承灵说道:“大人,这些日子,下官见这韩度也不像是纨绔子弟啊。处理事情条理清晰,雷厉风行,甚至还提前谋划,将那几个离开陕西的孩子给找回来。怎么当初他来的时候,会是那副让人讨厌的模样呢?”
姜承灵听了,笑着抬手指了指梁海,笑骂道:“你呀!就是性子太直。这件事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人不可能在短短几日之类,就前后反差这么大。因此,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当初他的纨绔习气都是故意装出来了的。”
“装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嘛,他为何会如此?”梁海听了姜承灵的解释,却感到更加的糊涂。
姜承灵仔细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才笑着解释道:“当然是为了防备着咱们。”
见梁海还是不能理解韩度为什么会防备着他们,姜承灵便继续解释道:“你想啊,韩度手里是有着皇上圣旨的,皇上要加倍偿还百姓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但是他能够一来就把圣旨拿出来,明晃晃的告诉咱们要加倍偿还百姓么?”
“为何不可?大人,下官有些不明白。韩度要是一来就将圣旨拿出来,咱们也不用耽搁这么久,折腾出这么多事啊!”自从韩度来了之后,梁海就没有好生安稳过一天。当初要到处找秦王收刮民财的证据,韩度偏偏又不认。逼得梁海又不得不将这些受害百姓,一一找来和韩度当面对质。
姜承灵心情很好,也有耐心和梁海解释:“这是咱们的想法,但是韩度初来乍到,他又不了解情况,如何能够知道咱们是什么样的想法?若是他一来就将圣旨拿出来,直言说要加倍偿还,难道他就不担心咱们会从中作梗,故意伪造百姓受损的财物,多领,冒领吗?”
“但是他一来就装出一副要包庇秦王的样子,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样一来,本来就没有好处,自然不担心有人会冒充受损百姓。而且他还一再的强调,诬告亲王要被流放边荒。又没有好处,又要冒着被流放边荒的危险,若不是真正的受害百姓,谁会傻了来冒充?”
梁海这才明白,韩度的一举一动当中,有着如此多的深意。顿时觉得自己当初在韩度面前东奔西跑,现在感觉像是个傻子一样。忍不住埋怨道:“看着年纪轻轻的,没有想到竟然是只老狐狸。如此老谋深算,甚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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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是啊。就连老夫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耍了。”姜承灵摇着头笑道,低头微微的喘气,好似在叹息岁月之迟暮,“不过即便是被耍了,能够有这样的结局,老夫也是心甘情愿。”
梁海无奈的叹息一声,和姜承灵对视一眼,同时微笑起来。
韩度花了三百多万贯,总算是将受害的百姓给一一补偿。而百姓也在深受皇恩浩荡之下,主动为老朱送上万民伞和万民书,请求韩度帮忙带回京城。
韩度这几日都待在军营里面,再也没有进过西安城。甚至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怀疑,韩度还多留了一天,才令大军拔营,开拔回京。
既然发现了异常,韩度连马都不骑了。弄了一辆马车坐上,慢慢悠悠的赶路。
马车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坛玉冻春,望着这些酒,韩度不禁陷入了沉思,抬眼望着京城的放向。
你究竟是人是鬼......
韩度回到京城,便第一时间带着万民书和万民伞,以及陕西布政使司的奏折,入宫觐见老朱。
老朱先是将陕西布政使司的奏折打开,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详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然后才看着万民伞和万民书,老脸上露出菊花绽放般的微笑。
满意的看着韩度点头:“不错,有勇有谋将这件事处理的滴水不漏,朕很满意。”
“谢皇上。”
“好了,天色已晚,你退下吧。”老朱知道韩度这次一来一回,又离家两个多月,现在恐怕是归心似箭,便没有想要多留韩度。
可是韩度听了之后,却没有挪动脚步。
老朱奇怪的看了韩度一眼,不解问道:“怎么?你还有何事?”
韩度犹豫了一下,唯唯诺诺的轻声问道:“皇上,既然百姓已经补偿。那不知道秦王殿下,皇上准备......”
“不要跟朕提那个孽子!朕现在没功夫理他......”没有等韩度把话说完,就被老朱暴力的打断。
得......韩度原本还想着从老朱嘴里探出一点口风,好像朱标交差,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看来老朱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即便是如此,他都还不肯放过朱樉,看来是铁了心要给朱樉一个深刻的教训。
韩度不敢再多问,躬身拜下:“臣告退。”
保持着躬身的姿势,韩度后退几步,之才直起身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