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韩度声音低沉缓慢的说道:“秦王殿下乃是亲王,一群百姓竟然胆敢如此已修复上,还状告秦王?不过是些莫须有的理由,就能够状告秦王?这不是想要欺君吗?”
听到韩度不仅没有丝毫为百姓做主的意思,反而一味的想要包庇秦王,甚至不惜对百姓反咬一口。
姜承灵顿时勃然大怒,眼中喷火的喝道:“侯爷,秦王诸多不法之事,证据确凿......”
韩度十分的不耐烦,还没有等姜承灵说完,便挥手粗暴的打断他的话。随手拿起一本案牍,走马观花的翻了几下,便冷笑着说道:“什么证据确凿?这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就胆敢说秦王不法?谁给你的胆子!”
韩度气愤的将案牍重重的扔在长案上,对这所谓的证据完全不屑一顾。
姜承灵和梁海两人看到韩度如此态度,看着案牍从韩度手里飞出去,落到长案上蹦跶了两下,最后掉落在地上,两人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跟着案牍一起掉在了地上。
“侯爷,下官等人所言句句属实,秦王殿下的确是在此横征暴敛,甚至有百姓上门向秦王讨要说法,还被秦王府的守卫给打死了一个。”梁海有些痛心疾首的看着韩度,双手颤抖着说道。
捧起长案上的案牍,涩声道:“侯爷,这些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千真万确的呀!”
面对梁海的痛声疾呼,韩度只是轻蔑的“切”了一声,满脸不屑的说道:“说一千道一万,这些案牍都不过是人写的。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要陷害秦王,才编造的这些东西出来呢?说白了,这些都不算是证据。没有证据就敢状告秦王,这些刁民的胆子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诬告亲王可是大罪~”
韩度看着堆放着的案牍,脸上不禁露出狠辣嗜血的笑容。还故意侧头看向两人,将自己的凶恶一面展现在两人眼前。
韩度见两人下意识的一缩脖子,顿时感到十分满意。背着双手,趾高气昂的走了。
姜承灵和梁海两人看到韩度的笑容,只感觉道心都好似被一只鬼手给抓住,彻骨的冰寒冻结了他们的念头,连阻拦韩度都做不到,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真被大人给说中了。这韩度来西安,就是为了包庇秦王,就是为了帮秦王脱罪的。”梁海恨恨的看着韩度离开的方向,心里十分的恼怒。
秦王奴役百姓,致使数百户倾家荡产卖儿卖女。韩度不为这些可怜的百姓做主倒也罢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不问青红皂白的便一口否定百姓的告状。
姜承灵朝着梁海摆摆手,示意他少说话,一手按在扶手上,慢慢的坐下来,感觉有些身心俱疲。
长叹一声,看着梁海说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韩度来此的目的,咱们不是早有预料吗?现在,也不过是证实了咱们的猜测而已。”
“大人可有定计,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韩度颠倒黑白,把过错推到百姓头上吧?”梁海一想到韩度可能会做的事情,顿时又焦急又恼怒。
“就凭他一个毛头小子,就想要在本官的地盘上为所欲为?哼,还早了点!”姜承灵对韩度也是十分的恼怒,不仅从头至尾都对他没有丝毫的尊敬不说,现在更是口出狂言,想要在他面前颠倒黑白。
他若是不反击,那还真让人以为他这个布政使,是泥捏的呢!
抬眼看向梁海,姜承灵皮笑肉不笑地吩咐道:“他韩度不是说这些案牍不能算是证据吗?那咱们就给他找些算是证据的。”
“大人是想......”梁海忽然一阵明悟,对于姜承灵的想法有了几分猜测。
姜承灵没有顾虑太多,点点头涩然一笑道:“那咱们就帮他一把,把人证物证给韩度找齐了!”
“大人神机妙算,只要咱们将人证物证给他韩度摆在眼前,大庭广众之下任由他巧舌如簧,也不可能颠倒黑白!”梁海抵掌而笑,和姜承灵一拍即合。
甚至都不用姜承灵吩咐,梁海便直接说道:“下官这就去办。”
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转身,去收集人证物证去了。
姜承灵这才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淡定的抿了一口,眼睛微闭,享受着沁人心脾的茶香。
韩度回到驻地之后,并没有操心秦王的事情。反正诱饵已经抛下,不出意外的话,事情会照着自己设想的方向前进的。
倒是玉冻春的事情,让韩度难得的脸上露出凝重和后怕的神色。
当初韩度为了赚钱,将劣酒蒸馏出高度烈酒。这件事情只有一个人知道,若是真是他出了问题,那现在镇海侯府上的家人全部处于危险当中。
可是韩度面对这种可能,却完全没丝毫的办法,更加不能直接回京。自己本来是来此处理秦王的事情的,若是事情还没有处置妥当便急匆匆回京,那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那人,自己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这简直就是自己亲手把家人给推到了危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