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时代就是这样,通信靠吼,赶路靠走。除非是十分小的县,像京城周边直隶地区的县,才有可能一天之内将徭役征调起来。而越是荒僻之地,一个县的面积就越大。
想了一下,韩度说道:“那你明天召集到多少,就先送过来开始建造。既然你说了三天之内能够召集齐,那本伯三天之后就要看见所有的徭役匠人,都在这里。”
“遵命。”邹兴这个时候也不含糊,立刻答应下来。能够有个折中的办法,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他不敢怠慢。
见韩度没有了其他的吩咐,邹兴犹豫了一下。赔笑着说道:“下官代表全县,感谢伯爷为全县除去一大害。下官已经安排了薄酒,不知道伯爷是否赏脸?”
“什么大害?本伯怎么不知道。”韩度回头一笑,明知故问。
邹兴神色一正,拱手一礼,“伯爷有所不知,本县竟然藏着吕健这样的大害。要不是伯爷将他捉拿归案,都不知道还要被他逍遥法外多久。唉,也是下官失察,竟然被下面的人所蒙蔽,没有早日察觉到这大害,以至于全县百姓苦吕健久已。”
说着,拿出一叠状纸,双手捧起,俯首递给韩度,“下官失察,导致吕健勾结胥吏将百姓告发他的状纸全都拦下。这些都是百姓状告吕健的状纸,请伯爷过目。”
邹兴心里暗自自得,还好他有收集纸张的癖好。虽然这些状纸纸张都十分粗鄙,但当初因为一时意动,也留了下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至于说吕健勾结胥吏截留状纸,那自然是无稽之谈了。这些状纸都被及时的送到了他手上,只是他自己压着没有过问。
不过,既然连吕健都舍弃了,邹兴也不介意再舍弃一个胥吏。
韩度微笑着将状纸拿了过来,随意翻看几张,还真的都是状告吕健的。里面什么都有,有状告吕健横行乡里的,有状告他欺压良善的,有状告他占人田产的......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状纸新旧颜色不同,一看就知道这些状纸不是做假的,而是真正的状纸。
韩度看了几眼,猛然合上状纸,沉默不语,脸色沉凝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