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愀然被他一喝,手中神铁剑的攻势为之一滞,遂停下问道:“何事?”
万江海退到安全距离,手拄着九环大刀傲然笑道:“哈哈,少年郎,这一局老夫已经赢了!”
称呼对方从“小娃娃”改成了“少年郎”,自称却从“我”变成了“老夫”,话语里的得意之情展露无遗。
场外众人的表情,比上一场时还要更加迷茫。
苏愀然闻言也是一愣,随即不解问道:“你怎么就赢了呢?”
“在招式上么……老夫虽然还一时破解不了你的剑法……”
万江海先卖了个关子,见成功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眼球之后,才悠然开口继续道:“不过老夫已试探出了你的功夫,现在若是将你的师门当众说出,会不会坐实了正气院假借其它大派之手才能保住面子一事?又会不会挑起你们门派与天机营的争端呢?”
“我的师门?”苏愀然心中暗自纳闷,“无论是上一场师妹用的‘太玄神经’和‘大星罗功’,还是我刚刚用的剑法,怎么都评判不出我们是太玄宗弟子啊!”
徐家是隐世的家族,除去一个以口舌见长的老祖徐巨鲸,再无其他出名之人,是以“大星罗功”虽然厉害,于江湖中却一直都是籍籍无名。而“太玄神经”除了苏徐二人,便只有明昼掌门以及后山的四妙知晓,故而也不可能被认出来。再者太玄宗只是大庸当地的门派,放眼整个湖州这样规模的门派不下几十个,即使在星城也不算人尽皆知,何况是在千里之外的中原名城洛邑。
“师妹用的两种武功都不会被认出来,唯有我用的剑法出自青木观,在武林中可谓是威名赫赫。”苏愀然暗忖道,“是了,姓万的一定把我当成了不愿暴露渊源的青木观弟子,才会以道出我的师门相要挟。”
他想到这里疑惑尽释,于是轻笑着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是何门何派的弟子呀?”
其实何止亲历战阵的万江海,杨熠星和朱林泉也都认出了青木剑术,把这两个武功高强的翩翩少年,当作了青木观弟子。
只是这两人一个中毒未解,尚口不能言,另一个为了正气院的脸面,绝不会说。
万江海经此一问,心里反倒生出了一股莫名,但出于对自己见识的无比自信,他还是言之凿凿:“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二人皆是青木观的弟子!”
杨熠星的目光之中,露出了狠厉之色。
朱林泉则是老脸一红,正待开口发声,却听苏愀然笑着否定道:“哈哈哈,你错了,我们二人不是青木观的弟子!”
“不可能!”万江海以为对方拒不认账,“你用的剑法,老夫早年间曾经见过,不是青木剑法又是什么!”
“你听好了,我没说我用的不是青木剑术。”苏愀然玩味笑道,“我只是说我们不是青木观的弟子而已。”
“胡说八道!”万江海怒道,“不是青木弟子,怎么可能会青木观的武功?”
“谁规定青木武功就不能外传了?”苏愀然反问道。
“这……”万江海一时语塞。
中原七大门派,门户之见极深,若非拜入门中,实难学得一招半式。然而事无绝对,武功外泄之事,多年来在江湖上亦是屡见不鲜。昔日熯天教的落寞,就和身为教中四大护法之一的左怀真,畏罪出逃一事大有关联。这位号称“焚日王”的护教法王,不但躲过了熯天教的多次追杀,最后甚至还开宗立派,建立了熯天新教。他广收弟子,自称“焚日圣人”,并将熯天教的武学在外传承,最终导致了新旧教派之间后来的火并,以及师门武学的外泄。
不同于熯天教的分裂,万佛宗的做法,更是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原本的门户之见。数百年以前,心湖、心海、心洋三大高僧突然佛谕天下,招收俗家弟子。这一举动,给了世间不想落发为僧,却又希望习得高明武学之人一个巨大的机会。是以一时之间,万佛山前门庭若市,天乐天音两大名寺,更是几乎被踏烂了门槛。后来这些俗家弟子学有所成,纷纷离寺下山,将万佛宗的佛学和武学在武林中开枝散叶,这才有了“天下武功半出万佛”的说法。
其实除了前面两种,还有一种较为常见的武学外传。各大门派皆有许多前辈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