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春风楼。
苏愀然和大庸各界名流已经等候了半个时辰。
熊四海姗姗来迟。
众人见状,赶紧起身相迎。
熊四海面如止水,沉着一张脸,并未与任何人搭话,径直走向了主位。
众人等他坐稳后,才敢接二连三的再度落座。
苏愀然见对方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便从主陪得位置上起身,率先发言道:“今日苏家略备薄宴,感谢城守大人莅临,也谢谢诸位朋友捧场……”
话还未说完,已被熊四海挥手打断。
这位城守大人顾盼之际,极具威势,凡是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与之对视。
他环顾四周一圈,见到众人的表现后十分满意,这才道:“苏家如今威风的紧呐,只是略备薄宴,便要本地半个武林的名流相陪,真真是盖过了我这个无用的城守啊!”
他这一句喧宾夺主,看似承谦,实质上是在众人面前宣示主权。
苏愀然见他发难,也不着急,以早就商量好的话术相对道:“城守大人谬赞了,今日诸位能来,非是我苏家的面子,实是为了一睹城守大人风采呐!”
这一句应对得当,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口中讲出,难免令人刮目相看。
熊四海见对方不疾不徐,沉着冷静,已知面前这少年真如传闻一样不易对付,于是再次发难道:“苏家主不必过谦,如今苏家领袖大庸武林以及商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能给我这个小小的城守一点面子,熊四海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他这一句连削带打,厉害至极,看似在奉承苏家,实际上点出了问题的关键——苏家在本地势大,隐隐压住了我这个真正的主人一头,这让我很不高兴。
苏愀然知道对方所指,当下拱手成礼道:“大庸城百姓安居乐业,商业发展蓬勃,气象欣欣向荣,皆是因城守大人励精图治,我等小民能有今日之局面,全都是仰仗着大人的照拂。”
“哈哈哈,熊某不过是个牵头人罢了,大庸能有今日,这都是大家同心协力的结果。”熊四海闻言十分高兴,大笑着举杯道,“来,让我们一起满饮此杯,为大庸,为来日!”